事情發生在毛飛飛和蕭九被抓走後的一段時間,玉鶴衍他們這邊商讨着如何去救毛飛飛和蕭九。
玉鶴衍率先開口道:“那闫嶼赫抓走毛飛飛,定是有所圖謀,咱們得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所在,才能有的放矢去救人”說着,他眉頭皺得更深了,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劃着圈。
黎和安附和道:“将軍說得是,我想那闫嶼赫既然敢現身,就不怕咱們追過去,想必他所在之處早有重重防備,咱們不能貿然行動,需先派人暗中打探一番,摸清楚情況再說”他邊說邊捂着身上的傷處,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依舊堅定。
徐钰奎輕輕搖着扇子,思索片刻後說道:“嗯,暗中打探是必須的,隻是這派誰去合适呢?既要身手好,又得機靈些,能躲過對方的眼線”
石亦裡接話道:“我手底下倒是有幾個可用之人,他們平日裡執行這類打探任務頗為拿手,可讓他們先去宏義國附近查探情況,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玉鶴衍點頭認可:“如此甚好,石亦裡你盡快安排下去,那救小九這邊,咱們也得有個計劃,他引開敵人後,不知被帶去了何處,我擔心拖得久了,他會遭遇不測”
刑鸢鸢在一旁忍不住插言道:“要不咱們試着從闫嶼赫身邊的人入手?說不定能打聽到小九的關押之地,然後再找機會劫人”
白君熙聽了,忙不疊點頭,急切地說:“對啊對啊,咱們可以這麼做,我也想跟着一起去,我不能就這麼幹等着,小九是為了救我才陷入危險的呀”
玉鶴衍看向白君熙,嚴肅地說:“殿下,您身份特殊,不可輕易涉險,咱們會盡全力救回小九和毛飛飛的,您就留在營中,等着好消息便是”
白君熙還想争辯,黎和安勸道:“殿下,玉将軍說得沒錯,您若出了什麼事,那才是亂了套了,咱們還得顧全大局,您放心,我們定會把人平安帶回來的”
徐钰奎接着說:“現在咱們一方面等打探消息的人回報,另一方面可以準備些營救要用的東西,比如繩索、迷藥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
石亦裡又補充道:“還得提前規劃好撤退路線,以防萬一營救時被發現,也好全身而退,不能再折損咱們的人手了”
衆人紛紛點頭,玉鶴衍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着大家:“那咱們就按這計劃行事,各自負責好自己手頭的事,盡快把小九和毛飛飛救回來,絕不能讓他們在那闫嶼赫手裡吃苦頭”
正當衆人披堅執銳、整軍待發之際,宏烏蘭恰似鬼魅般毫無征兆地現身于他們跟前。隻見他身姿閑逸,手中悠然地把玩着一把鋒利匕首,那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冷冽的光。
衆人頓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瞬間警惕起來,仿佛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緊繃如弦。
黎和安反應敏捷,“唰”地一聲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寒光凜冽,直直地指向宏烏蘭,目光如炬,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怎麼又來?”
宏烏蘭卻仿若未見那抵在咽喉前的利刃,臉上揚起一抹肆意張狂的笑容,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狡黠與乖張。
他慢悠悠地開口說道:“當然是來給你們送些好消息的啊,是關于毛飛飛和那個小弟弟的”
黎和安聽聞此言,不禁一怔,手中的劍微微顫抖了一下,營帳内的其他人亦是面露訝色,心猛地揪緊,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
但轉瞬之間,黎和安便回過神來,眼神中重新燃起警惕的火光,死死地盯着宏烏蘭,冷哼一聲道:“哼!你這狡猾的狐狸,誰能知道你這語是真是假?莫不是又在盤算着什麼陰謀詭計,妄圖将我們引入萬劫不複之地?”
宏烏蘭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明顯,輕輕笑出聲來,那笑聲在這寂靜而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伸出一隻手,五根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晃動着,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直言不諱地說道:“我這人行走江湖,向來秉持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原則,勞心費力之事,自然是不能白白做的。”
玉鶴衍見狀,頓時怒從心頭起,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仿若能噴出火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作勢就要沖上去對宏烏蘭拳腳相加,以洩心頭之恨,刑鸢鸢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死死地攔住玉鶴衍,口中急切地勸道:“玉将軍息怒,切勿沖動行事,以免中了這小人的奸計!”
白君熙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地咬着嘴唇。
此刻,他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疾步走到徐钰奎身旁,未作絲毫停頓,伸手迅速将徐钰奎腰間的錢袋子一把扯下,然後快步走到宏烏蘭面前,将錢袋子用力地塞到他手中,急切地說道:“銀子給你,快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若有半句虛言,我讓父皇斬了你!”
徐钰奎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看着白君熙那決絕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搖頭,眼神中滿是對這荒唐局面的哭笑不得。
宏烏蘭一把接過錢袋子,沉甸甸的手感讓他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他微微挑起眉毛,目光随意地掃過錢袋子裡那白花花的銀子,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濃烈,随後,他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們”
黎和安收回劍,玉鶴衍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宏烏蘭數着錢袋子裡的錢,心裡暗自揣測着毛飛飛會怎麼說,思考片刻開口:“小美人和蕭九都在闫嶼赫那裡好好的,因為闫嶼赫看上了毛飛飛,他讓你們不用擔心,過幾天就把蕭九帶回去”
衆人聽聞此言,皆面露驚愕之色,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片刻之後,懷疑的陰霾再次籠罩衆人心頭,玉鶴衍目光如鷹隼般緊緊盯着宏烏蘭,聲音低沉而充滿警惕地問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宏烏蘭卻仿若事不關己一般,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隻是輕輕地聳了聳肩,那姿态仿佛在嘲笑衆人的愚蠢與無奈。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已說過,我這人收錢辦事,誰給的銀子多,我便為誰效力,至于信與不信,那就全憑你們自己的判斷了,況且,事到如今,你們覺得自己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嗎?”
宏烏蘭的話在衆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營帳内一時陷入死寂。
玉鶴衍緊咬牙關,雙手握拳,指節泛白,心中暗忖:這宏烏蘭的話真假難辨,但此刻也唯有暫且信他,再從長計議。
白君熙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上前一步,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對着宏烏蘭說道:“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見他們?隻要你能幫我們這個忙,我保證,事後定會給你更多的報酬,要多少都行!”
宏烏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随即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笑着擺擺手:“小公子,這可不行,闫嶼赫的地盤可不是那麼好闖的,我要是帶你們去了,恐怕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我能做的,也就是給你們傳個話而已”
黎和安冷哼一聲,收劍入鞘,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被闫嶼赫收買了,故意來這裡穩住我們,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做其他謀劃”
宏烏蘭也不生氣,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慢悠悠地說道:“信不信由你們,我隻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給你們透露點消息,闫嶼赫對毛飛飛确實與衆不同,至于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我觀察,短期内他們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玉鶴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看向宏烏蘭,問道:“那你可知他們被關在何處?周圍的守衛情況如何?”
宏烏蘭聳聳肩:“我隻知道在闫嶼赫的營地深處,具體位置我也不太清楚,那裡守衛森嚴,到處都是他的親信,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钰奎緩緩搖着扇子,神色看似從容鎮定,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思索後的憂慮:“若我們真的能信你,如果你能幫我們把毛飛飛和蕭九救出來,我們會計劃好一切,去接應你們,錢絕對不會少你的”
宏烏蘭聽了徐钰奎的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哦?看來你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誠意,那就看在小美人的面子上,幫你們一下吧”
說完,宏烏蘭潇灑地揚了揚手,那姿态帶着幾分不羁與散漫,他轉身欲走,口中還念念有詞:“咱向來是個明事理的人,拿人錢财,替人消災,這事兒既已了結,我便先行一步了,至于後續若還有什麼風聲,我自會告知諸位,你們就且等着吧”
說罷,他便大踏步地離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隻留下一地的疑慮與不安。
玉鶴衍強壓下心頭的波瀾,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走向桌旁坐下,神色凝重地開口道:“當下,宏烏蘭說的話虛實難辨,不可盡信,我們務必重新規劃後續行動,多備方案,方能确保萬無一失”
衆人正沉浸于緊張的商讨之中,未幾,一名士兵神色匆匆,如狂風過境般直闖營帳而來。他的臉龐漲得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濺起地上細微的塵土。
剛踏入營帳,便“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身體前傾,雙手抱拳,聲音顫抖且急切地向玉鶴衍禀報道:“玉将軍,大事不妙!宮裡頭剛剛傳來緊急捷報,說是陛下手中掌管的那另一隻至關重要的兵符,竟離奇失竊了!”
石亦裡聽到這個,心裡一驚,率先閃身沖出營帳。
玉鶴衍聞言,猛地拍案而起,臉色瞬間陰沉得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什麼?這怎麼可能!皇宮守衛森嚴,那兵符怎會輕易被偷?”
營帳内的其他人也都面露驚愕之色,黎和安眉頭緊鎖,緊握着拳頭說道:“此事定有蹊跷,莫不是有内鬼暗中接應?”
徐钰奎手中的扇子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能在皇宮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兵符,這背後之人絕非等閑之輩,說不定是我們的宿敵在暗中策劃已久,意圖攪亂我朝局勢”
石亦裡面無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看向玉鶴衍,低聲道:“将軍,如今兵符失竊,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我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以防敵人趁機有所動作”
白君熙滿臉焦急,他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兵符若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定會引發大亂”
刑鸢鸢在一旁輕聲安撫着白君熙,可她自己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擔憂。
玉鶴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掃視了一圈衆人,沉聲道:“事已至此,着急無用。當務之急,我們需立刻加強軍營的戒備,以防敵人來犯。同時,派人去宮中與陛下商議對策,務必盡快找回兵符”
黎和安站起身來,抱拳道:“将軍,我願前往宮中,協助陛下調查此事,我曾在宮中任職,對那裡的情況較為熟悉,或許能幫上忙”
玉鶴衍微微點頭,道:“好,和安,此事就交給你了,你務必小心謹慎,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黎和安領命而去,迅速收拾行囊,帶着幾名親信,快馬加鞭地朝着皇宮疾馳而去。
此後數日,毛飛飛仿若一隻隐匿于暗處的狡黠狸貓,始終在不動聲色地尋覓着那稍縱即逝的良機。
他憑借着過人的機敏與耐心,悄然摸清了看守蕭九的士兵換崗的規律,那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觀察,每一步謹慎的試探,都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
而闫嶼赫呢,出于那複雜難辨、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為毛飛飛的行動提供了些許掩護,使得他在這看似銅牆鐵壁的宮廷禁地中,得以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近那被囚禁于地牢深處的蕭九。
在這期間,宏烏蘭仿若一道隐匿的暗影,默默地在一旁注視着毛飛飛的一舉一動。
他如同一個盡職的信使,将毛飛飛的現狀,事無巨細地傳遞給玉鶴衍等人,讓遠在軍營的他們,得以稍稍安心。
然而,宏烏蘭也謹記着與毛飛飛的約定,他并沒有把蕭九遭受刑罰、身負重傷的慘狀告知衆人,仿佛是在守護着一份脆弱的希望,不讓那殘酷的現實過早地擊碎衆人的心。
直至這一日,暖陽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幾縷稀薄的光,毛飛飛敏銳地察覺到,那期盼已久的機會。
闫嶼赫把張翎矢從皇宮支走,在宏烏蘭确認張翎矢今日不在皇宮後,這段時間毛飛飛一直都跟在他的身邊,确認張翎矢不在皇宮後。
毛飛飛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事先擺脫宏烏蘭給他一些蒙汗藥,小心翼翼地将藥粉塗抹在一塊破布上,制成了簡易的迷藥工具。
當看到換崗的守衛交接完畢,新上崗的守衛開始有些松懈地踱步時,毛飛飛瞅準時機,如鬼魅般從藏身之處閃出,他身形矯健,腳步輕盈,憑借着這幾日對地形的熟悉,迅速繞到守衛的身後。
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将手中帶有蒙汗藥的破布捂住守衛的口鼻。守衛驚恐地掙紮了幾下,但在藥物的作用下,很快便軟倒在地,沒了動靜。
毛飛飛迅速奪過守衛身上的鑰匙,然後朝着關押蕭九的牢房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他巡邏的士兵,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一般。
終于,他來到了蕭九的牢房前。顫抖的手将鑰匙插入鎖孔,“咔哒”一聲,門開了,蕭九擡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與激動。
隻見蕭九被鐵鍊鎖在一根石柱上,身形孱弱,臉上滿是傷痕和污垢,原本整潔的衣衫也變得破爛不堪,血迹斑斑。
蕭九遍體鱗傷,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在訴說着遭受的酷刑,鮮血滲出與衣衫粘連,淤青紅腫交錯縱橫,可即便如此,他仍努力扯動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蒼白而虛弱,卻又透着見到毛飛飛的欣喜與安心:“飛哥……你來啦……”
毛飛飛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趕忙跑過去,雙手握住鐵鍊,顫抖着手把鑰匙插進鎖孔,試了好幾把,終于找到了打開鐵鍊的那把鑰匙。
随着“咔嚓”一聲輕響,鐵鍊松開,蕭九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下來,毛飛飛急忙上前扶住他,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着他往外走。
毛飛飛輕聲說道:“小九,堅持住,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