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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不是出生類型,那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漏了哪裡?”夜巡來回踱步,“快,快!快想!”
“與其在這想我們為什麼會消失,不如想想我們消失後會去哪。”
藥師重新又坐回了原位置,看樣子他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
“咔——”
船艙内又陷入了黑暗。
“這就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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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燈光重新亮起時,擋闆的尖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狂飙,狂飙?哦不!他去哪了?!”
“奇怪,他扔下了自己這把'了不起的劍'。”
夜巡走近蹲下來觀察狂飙消失時,看樣子還沒來得及帶走的劍。
“以及誰去告訴擋闆,讓他控制一下自己?”
“這劍怎麼和飛翼的那把……那麼像?”啟見狀也靠近查看,當他看到劍柄處圓形的,類似于寶石樣式的鑲嵌品時疑惑地問。
“看來雷神将這把劍送他了,這把就是光明之環内部的大劍,它的獨特之處是可以吸收使用者火種的能量來強化自身。”飛翼彎腰将這把大劍撿了起來,放在掌心掂了掂确認真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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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曉通過自己的全息影像來到了衆人身旁,他向大家闡明了自己所在船隻的情況: “我知道的一切——我是引光号上唯一留下的人。其他人都消失了。但不僅僅是人,連太空梭也消失了。引光号和補天球是唯一剩下來的。”
“呃,你确定,老通?我哪裡也看不見你的太空梭。”擋闆踮腳看向窗外。
“?”通天曉疑惑,“太奇怪了,我——我突然不能感受到我的身體了,我原本的身體。我想……我想我剛才也消失了。但如果我消失了,為什麼我還——”
“通天曉,你的全息影像……”啟一隻手伸前想拉一把通天曉,卻隻能眼睜睜看到指尖穿過他的軀體——通天曉在啟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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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煩死了——”
夜巡愁得抓耳撓腮,他看向救護車,用命令的囗吻對他說:
“好吧,這是最後一根稻草了……救護車! 你讀過所有人的檔案,把你所知的登船的汽車人的一切都寫下來。一切,醫生:火種類型,宗教信仰,過去的社會關系,火種伴侶,健康問題——諸如此類的任何東西。”
“一定有某種規律和那些被帶走的人有聯系。”
“但是,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們剩下來的人最後不會被帶走?”
救護車歎了口氣,手裡捏着夜巡硬塞過來的數據闆,無奈地看着他。
“現在你聽我的!除非我把這一切解開,否則我哪裡也不會去!”
“行了,”啟走過來拍了拍手,制止了他們将要吵起來的架勢,“救護車,就聽夜巡的吧,先列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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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到底能告訴我們什麼?”
救護車将寫好的數據闆給夜巡。
威震天:“它告訴我們救護車說得對: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到最後我們都會消失,認為還有其他可能的是完完全全的——”
“咔——”
“哦該死的,又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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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背離。還有你,擋闆。”刹車看向他旁邊消失的二人,又擡頭問道,“還有别的人消失了嗎?”
湍流: “藥師不見了,救護車也是。”
“不完全。救護車把他的手留下來了,而他看上去顔色變了。”夜巡将兩隻黑色的手甲撿起來。
“技術上講,這是啟的,呃,不對,是另一個壞家夥……算了讓啟來解釋……”
刹車扶額,當他轉身看向啟時,震驚的結巴起來:
“你……你還好吧?是不是我眼花了?你怎麼看起來是虛化的?!”
“我很好,剛才飛翼已經檢查過我了。”啟攤手,“除了我變得……變得讓你們碰不到我。”
“怎麼回事?!”夜巡快步走過來,當他嘗試去觸碰啟的肩甲時,手意外穿了出去,就像是卡bug了——類似于穿模的效果。
“不用擔心,我并沒有逐漸消失的征兆。”啟安慰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狀态……”
飛翼: “那麼現在呢,船上就隻剩下我們了。”
船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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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實際上,各位,我芯中已經有一些猜測了,但是這個猜測必須得将啟視為完全消失才成立……”
“哦,說來聽聽?”
“刹車,你是在失落之光号啟程後才成為上面的一員對吧——在他們停下來修船的時候。”
“而奪路,補天士是在月衛1号上發現你的對吧?”
“小淘氣,你是在海多菲娜遇上了那些船員,就在他們跳回塞伯坦之前幾個小時……”
“至于飛翼,你和奪路一樣是從月衛一時才上了這艘船。”
“而我們剩下的人,我,威震天,湍流,甚至包括機器狗都是在塞伯坦登上船的。你們沒看出來嗎?今天消失的每一個人,每一個我們知道的人,他們都是最初的失落之光号船員。”
夜巡笑着解釋道:“而我可以跟你們打賭,賭什麼都行,我們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危險。不再會有人消失了。”
“除了啟——他可能會有二次消失的可能——在下一次斷電之後。”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了。
“那有沒有辦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飛翼擔擾地問。
對比飛翼的焦慮,啟顯得不怎麼重視自身的情況。他微倚在觀景窗沿前,沉默地側身看向窗外。
“額,這個我還得想想……”夜巡尴尬地摳臉,“畢竟我現在也解釋不了他為什麼消失一半……”
飛翼:“等到啟消失才想到的話未免也太晚了吧!”
“好了,各位不必再讨論我了。”
在衆人争論之時,觀景窗上倒映着啟冷清地身影,他很平靜地開口,森綠色的光學鏡逐漸暗沉:“看看窗外。”
當衆人轉頭齊齊看向窗外,眼前的景象刺痛了他們的光學鏡:那艘曾經傲視星辰的巨型飛船一看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災難。
巨大的裂痕如同蜘蛛網般蔓延開來,金屬碎片在失重環境中漂浮四散。
船體的關鍵部位,如引擎艙和反應堆,似乎遭受了直接打擊,導緻能源洩漏,紅色的等離子體光暈在黑暗中閃爍。内部結構嚴重變形,碎片橫飛,緊急照明系統在閃爍中映照出一片狼藉。
整個飛船在宇宙中拖着長長的尾迹,像是一顆即将熄滅的流星,殘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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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那是尋光号!”小淘氣失聲尖叫,“好吧,它被撕裂了,但是——那就是我們的飛船!”
“呃——剛剛在我們眼前消失的飛船……”奪路瞪大光學鏡,看向窗外破損不堪的尋光号。
刹車遲疑:“我認為,未來的補天士——棺材裡的補天士——應該就是從這艘尋光号裡掉出來的……”
威震天:“你認為這是來自未來的尋光号?”
“……”
“算了,那麼現在往前——飛船的前部暴露了,但是真空護盾似乎還在運作。我們沖進去後它還會重新閉合的。”
威震天看了眼沉默的刹車,身體往駕駛座上靠了靠,指揮道:“所以,着陸。——放我們下去休整一下。”
“這些細絲是什麼?那裡——像張網一樣。紅色的東西。”夜巡指着窗外問。
“量子泡沫。”啟回複,“它本不應該暴露于裸露空間。我想它突變了。”
“現在很危險,不要碰。”
夜巡聽的出來啟的語氣不大對勁,于是轉身察看。
“……嗯,啟?”夜巡試探着問。
啟的目光緩緩擡起,穿過昏暗的夜色,最終落在夜巡的駕駛室上。
駕駛室内妖藍的燈光将他的臉龐映照得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
淡紅色的眼影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深邃而迷人,它像是藝術家不經意間揮灑的顔料,巧妙地襯托出他臉色的蒼白。
啟的眉頭微微皺起,那藍色的燈光也随之浸染了他熒綠色的光學鏡——使之從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啟,你還好嗎?是累了嗎?還能在堅持嗎?”
飛翼伸手想去扶那虛弱的身影,但卻抓了個空,如夏日般燦爛的飾金光學鏡在此刻也黯淡無光了。
“……”
“不要擔心,飛翼。”
啟垂眸并沒有繼續在說下去,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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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們還是到了這艘損毀的尋光号内部。
步入尋光号内部,湍流環視一片慘狀後感歎道: “好一個漫漫長夜。”
“一片狼藉使得這裡難以辨認,但是…這裡是酒吧? 看起來更像是個演戲的地方。”小淘氣環顧四周。
啟: “目測對應的是背離酒吧。”
小淘氣被這冷不丁出現的男低音吓了一跳,不由得小聲驚呼:“哦!哦……”
“抱歉啊,我都不知道在我身後的竟然是你。”
小淘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後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又看向啟:“哦對了,我聽到刹車說你其實是男性,真是不好意思,瞧我這眼神……”
“哦,還有,你新換的機體可真酷!”(比大拇指)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啟笑了笑又道,“感謝你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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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這裡曾經有這張海報……”湍流指着牆上張貼的海報說。
夜巡走了過去,他看清了海報上印着的是捷徑的話劇。
奪路端詳着海報: “這是捷徑曾說的,他正在創作的新戲劇。但它是什麼時候被寫好的? 我們隻看到他消失了……”
“未來的飛船,記得不?”夜巡看向奪路,“說明某一時刻我們将找出把他們帶回來的方法,這是個好消息。”
刹車: “隻是我們隻能帶他們回到飛船支離破碎的節骨眼上。這是個——”
“壞消息,是的,你說對了。”夜巡補充道。
“事實上,還有更壞的消息……”奪路向後退了一步,看向從破爛的正門走進來的威震天以及機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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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進行正式的磋商,威震天,但我非常确信所有人都對你這位新任至交恨得牙癢癢。”刹車雙手環胸不滿的看向威震天。
湍流指着威震天身旁的機械狗: “是的,你和機械狗組隊算是怎麼一回事?”
“機械狗可以幫我們嗅出船員。”威震天簡潔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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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分成兩組……不對,三組。”經過一番商讨後,小淘氣做出了決定。
湍流疑惑: “為啥? 為了讓禍不單行?要說該怎麼做,我們應該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量子泡沫正從另外半艘飛船的發動機裡洩露出來。整個地方被炸成灰燼隻是個時間問題。”小淘氣解釋道,“我們得盡快飛過去看看,确保沒有人被困或者受傷。”
“考慮到啟現在……有些不太好,所以你和飛翼就在這裡原地休整吧。”
“我和夜巡去修發動機,剩下的人去檢查還有幸存的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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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重新回到啟這裡。
飛翼的身影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随着他将大劍緩緩解下,沉重的金屬碰撞聲在靜谧的空間中回響。
啟疑惑的看着飛翼将他身後的大劍解下來并擺在他身前。
“飛翼,你這是在做什麼?”啟的眼神中交織着驚訝與不解。他的眼睛盯着飛翼将大劍平放在他們之間的地面上。
飛翼盤腿坐下,他的亮黃色光學鏡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那光芒仿佛是他在無邊擔憂中的一絲堅定。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劍柄上的某個裝置,一抹微弱的光線随即從圓形寶石中透出,傾灑在啟的身上——隻為照亮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