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救護車,其實我明白你想勸我什麼。抛看一些東西不談吧——先不讨論藥師能不能幫我的問題,我想說的是——藥師比你想的有能力的多……”
時間軸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從座位上直起身子,頗為認真的講:“很有能力,但是太倔了,總是想和你和環鋸比個高下,其實在我看來沒什麼好比的,各有各的優點……”
“唉,我誇他也是真心實意的,他怎麼就不明白?”
認真不過三秒,時間軸又恢複了不正經模式,他委屈的吸了吸鼻翼:“他總是認為我褒獎他是為了安慰他什麼的……唉,他真的已經很棒了,他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可是……”
“他總覺得我在騙他,非要悄悄窩在實驗室裡造一個成果後擺在我面前,然後我再誇他,他才覺得我是真心的……”
“這小子!在他創造他的‘新成果’期間一定是不會接我一個電話的(就像今天)!一定要到最後出了成果才給我看。”
時間軸說到這裡氣的錘了下桌子,“你覺得這樣瞞着我幹好嗎?有時候他的新成果就是,唉,說多一些感覺特别像是和功能主義委員會合作了一樣。”
“雖然我表面上和委員會還有往來,但是……”
“他怎麼沒看出來啊?”
“不對,還是别看出來了。”時間軸轉念一想又否定道:“如果真要明着給他說,以這小子的性格絕對會報複回去……”
時間軸阖眸晃着酒杯,他歎了口氣又道:
“唉,愁啊,這麼想想還是先瞞着他吧,省的他把自己折裡面去,我還得撈他……”
“隻能說還得再磨練……”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你不怎麼省心啊?”旋刃幸災樂禍。
“這又不是我。”
這時候藥師就和那個自己撇開了關系。
“也差不多了。”救護車諷刺道。】
“……”
救護車在一旁頗為沉默的聽着時間軸的叼叼,他下垂着眼睑,用手轉動着玻璃酒杯,時不時用語氣詞回應着時間軸,看樣子興緻并不高,甚至還有一點落寞。
“還有環鋸,唉,怎麼說他……”
時間軸看了眼救護車神态,頓了頓後又繼續說,但明顯的語速加快了:“這孩子一天到晚給我淨整花活,好的不學淨學那些讓我看了就忍不住罵他一句的項目,什麼切除腦前額葉片……天,還一天天說我偏心,明明他做了那麼多一句好話都沒誇他。”
“什麼跟什麼啊!我能誇他嗎?他研究的東西我怎麼誇他?難不成我要說:唉好,繼續整?”
“當初果然還是太慣着他了,讓他自由發展,讓他随自己愛好學,我直管教就行——我現在真想把我以為的自己扇一巴掌。”
“如果他把自己的天賦約束下就好了……”
“所↑以↓”
時間軸的嘴角輕彎,光學鏡中閃爍着戲谑的光芒,他輕輕托着下巴,一臉調皮地看着救護車,“你真的很讓人省心啊,救護車,我超——愛你的。”
【當時間軸說出這句“我愛你”的句子時,救護車火種猛的一跳,但對比自己,另一個他就顯得有些巍然不動了。】
“謝謝。”
隻見救護車毫無感情的向時間軸道謝,他的内心好像是沒有一絲波瀾,在救護車說這句話時,他光學鏡都不帶眨一下的。
【救護車疑惑了,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表白,為什麼另一個他顯得如此……平靜?難不成是他們平常的玩笑?
救護車看向衆人(補天士小隊),當他們聽到時間軸的炸裂語言從開始的驚訝,到看到另一位救護車平靜淡然的道謝後,衆人都自動默認成這是玩笑。
“這絕對是假話。”藥師雙手環胸吐槽道。】
“……好吧,那我們不談這個了!”
時間軸委屈巴巴的轉了個音,他從他身後的儲物箱中拿出了一把機械傘:“噔噔!我超喜歡你送我的這個!”
“時間軸……”
坐在面前的救護車在聽到時間軸講機械傘的時候表情……很是尴尬,他想阻止對方繼續說時,卻又被時間軸的“激情演講”所打斷。
“哦天呐,它實在是太好了!自從黑箱财團收購了月衛二後,塞伯坦的天氣可變得不怎麼好。不——過!”
“……還好有這把傘。”
時間軸垂眸勾唇,當他說到“還好有這把傘。”時,語氣突然平穩了下來。
他溫柔的整理着機械傘,将褶皺一個個都輕輕地撫平。這動作輕柔地,仿佛剛才嘻皮笑臉像個幼生體般嚷嚷的人不是他。
“我喜歡他的全部。”
“唉,你就别拿這件事開玩笑了——你知道在我買來時才看到這把機械傘的傘尖有一個微型激光炮時……我真的想退款。”
救護車無語的捂臉,好像一切事情都被他搞砸了:“說到底,這根本就不是把傘,而是一個僞裝成傘的熱武器!”
“如果它的産地就在塞伯坦,我是一定會退的。”
【“哦!我記得啟也有一把像這樣的機械傘……”
旋刃在看到時間軸拿出的那把黑色機械傘時眼前一亮。
“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問我什麼,不是,沒有,我從未給啟送過機械傘。”
救護車提前預判了旋刃,以防旋刃借這個再問出什麼奇怪的問題,所以他搶先一步回答。
“所以這就是時空差異嗎……”感知器思索。
“嘿感知器,那個公文包你……哇哦,看樣子你們都順利到達了?”
感知器那邊的全息投影傳來夜巡的聲音,還沒等感知器回答,夜巡便硬擠了上來,他隔着屏幕看向補天士:“有抓到小諸葛嗎?”
“沒有,而且更糟糕的是:我們穿越到了平行宇宙。”
補天士歎氣,“現在感知器正在努力尋找讓我們回去的通道……”
“平行宇宙?精彩!”
夜巡聽補天士一說就來了勁,他轉身對旁邊正在改裝公文包的感知器懇求道:“可以讓我在這兒旁聽一會兒嗎?——保證不添亂。”】
“話不能這樣這樣講,救護車。”
時間軸悶笑一聲,又輕輕歎了囗氣。
他見救護車也沒有再開囗,便也沉默地轉頭看向窗外,若有若無的細雨輕輕敲擊着玻璃沿,雨水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放大了霓虹燈那色彩斑斓的光暈。
“瞧瞧,又下雨了,這是這周第幾次下雨了?”
時間軸喃喃。
“……”
救護車沒有回答。
他們彼此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救護車才問坐在對面的人:“你是不是在遺憾?”
“遺憾什麼?”
“藥師沒有來。”
“為什麼這樣想?”
時間軸閃了閃光學鏡,他将酒杯轉了轉,舉過頭頂。
時間軸仰頭将酒杯對準後排,他钴藍色的光學鏡此刻凝視着杯中倒影,略顯疲憊地喃喃道:“我已經見到他了。”
“大概吧。”
“你啊,總是想把話題……”
沒人聽到時間軸的呢喃,隻有時間軸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看來我是一直這樣掃興。”
救護車扯了扯嘴角。
“嗯?”
時間軸聽到這兒立刻精神了起來,他連忙坐直歪頭看向救護車:“可别這麼說,害,也怪我,那我們就聊些開心的……”
“啊,對了!”
時間軸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一臉戲谑的看向救護車: “救護車,叫我一聲‘阿時’。如果你肯喊一聲,今晚我給你買單!”
救護車:“……”
【聽到這裡,補天士蚌埠住了:“真的不敢想象,這是啟能說出來的句子。”
“哦,天呐,好吧……”救護車也一臉無語,“我竟無言以對。”
“啟不可能開這種玩笑,這絕對!我不相信這是他!”藥師一臉震驚。
“他這句話就像是……讓我叫他‘阿啟‘一樣那麼……”
漂移也語塞了——不過如果啟真要這麼做的話,他肯定會……
——算了,啟根本不會這樣幹。
“他的思路就像是旋刃那樣無厘頭……”夜巡摸了摸下巴,“前一秒還挺像回事的,後一面真就吓人一跳啊。不過,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阿時’是怎麼來的?”】
“我……”
“其實我開玩笑的!”
在救護車剛要開口的那一刻,時間軸忽然又打斷了他:“其實你不說今晚酒水也是我買單!”
時間軸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的卡片,一副慷慨解囊的模樣。
“……”
救護車看着面前的時間軸,他雙手不自主的緊握,内芯似乎掙紮了一番後——自己與自己和解了。
時間軸自然是看到了救護車的小動作,于是他随口說道:“你知道嗎救護車,你太省心了,總是把自己的想法憋着不說。”
“其實我們可以敞開聊聊。”
救護車幹巴巴地開口: “沒有這樣的事。”
時間軸愣了一下,他笑了笑輕念道:“那就好啊……”
論壇:
[這是進入功能主義世界了?]
[講清楚一些,是半隻腳踏進了……]
[功能主義的阿啟竟然直接是叫時間軸?!而且,而且他的光學鏡為什麼不是綠色的?雖然平行世界是有差異吧,但這差異是不是也太大了?(汗)]
[是的,沒有臉紋,沒有耳墜的阿啟……不,是阿時。]
[後跟也是完整的]
[性格也完全不一樣!阿時真的就是像活寶一樣哈哈哈,他和救護車站一起都不知道誰是誰的老師了。(笑)]
[盲猜他和補天士必有共同話題,哈哈,我一看時間軸就是整花活的老手。]
[我怎麼感覺時間軸的這種性格是裝的?就是……感覺是在表演誰看,而且我覺得他是那種,喜歡在玩笑話裡夾真話,真話套假,假話帶真……(ps:所以我覺得阿時用開玩笑的語氣向救護車表白是真的)(确信)]
[樓上分析了半天原來是在研究這個啊(狗頭)]
[你這麼一說,我越感覺時間軸就像是個演子了啊……因為他的肢體語言太誇張了。而且還有一點是,在他不那麼誇張的說話時,他的語氣明顯是那種……聽起來就很疲憊的……]
.
[我覺得補天士和阿時在性格上真的就是沒辦法合并同類項的,補天士的那種活潑給人感覺就是那種陽光開朗大男孩,但阿時這邊就像是狐狸一樣精心設計的,一旦收起調皮認真起來就完了!(有點恐怖了啊)]
[但也不見得吧?阿時在提到機械傘的時候語氣一下就深情住了,而且還說:“我愛他的全部。”
注意啊,時間軸說的是“he”,不是“it”!
而且看看阿時看救護車的眼神,很難不磕到啊!]
[看看,現在的網友都是列文虎克。]
[我覺得現在就定義功能主義的啟恐怕有些太早了吧?(悄聲)]
[其實救護車也喜歡阿時的吧,要不然為什麼在阿時提藥師還有環鋸的時候就有些……]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救護車咋就那麼佛系呢?]
[關于我們仍不知道功能主義救護車在想什麼這件事。]
[有沒有人能在意我的笑點啊?我真的很喜歡阿時的那段評價藥師和環鋸的單人脫口秀。(樂)]
[阿時:學生大了都不聽老師的話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