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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時間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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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藍色的光學鏡目光如炬,死死地鎖定啟,似笑非笑的俯視着他——對方在等待,等待他開口。

“主觀臆斷不可取,先生。”

啟盡量保持平靜,擡頭直視屏幕上的時間軸,但他操作台下緊握成拳的雙手洩露了他内心的緊張與抗拒,“你的話荒謬的令人發笑。”

“你能這樣說,說明你從芯底已經承認了。”

時間軸的聲音從屏幕傳來,同時,屏幕上的人物從吧台後起身,一步步向鏡頭靠近,他向前伸手似乎抓住了鏡頭,這一動作讓畫面劇烈晃動起來。随着補天士的一聲“哎,别!”鏡頭重新聚焦。

這時,畫面中不再有時間軸一人,時間軸把記錄儀似乎挂了起來,保證了在場所有人都能入鏡。

“呃……抱歉,他的動作在我意料之外……”

屏幕中的補天士顯得有些尴尬,他扣了扣臉頰,向啟無力地揮了揮手,試圖緩和氣氛。

“你知道嗎,人在說慌時會竭力用言語來為自己辯解,而不是做出點事際的東西來證明自己沒幹。”

時間軸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他的目光轉向站在他身邊的藥師和救護車:“正好,現在你的學生也在這兒。”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回到啟的身上:“如果你想要證明我是錯的,很簡單,讓旁邊的人——随便哪一個——檢查你的後頸。”

“——看看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些什麼。”

“或者你得承認,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承認:你不叫時間軸。”

啟:“……”

No.28

在漂移看來,這的确是一種最簡單的解決方式,隻要啟從時間軸說得這兩個條件中任選一個就——

可是……

漂移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目光投向屏幕上那抹始終靜止的綠色身影——啟為什麼還不行動?

漂移瞬間擔心起來,他偷偷看向場上最熟悉啟的兩人,救護車和藥師的臉上也透着疑惑和不解。

——這下糟了。

漂移小心翼翼地微微轉動頭部看向時間軸,就在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股銳利的視線——時間軸的钴藍色光學鏡光圈也鎖定了他!

!!!

漂移被時間軸突如其來的瞥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本能的别過頭不再去看時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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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就被掀老底的滋味可不好受。

啟的火種加速跳動,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刃剖開,所有的秘密都被無情地揭露在陽光下。他從未如此緊張過,也從未如此無措。

他已經輸了,并且輸的徹底,對方的話語明顯壓了自己一頭。

現在該怎麼辦?

第一個肯定不能選,他隻能選擇第二個。

事到如今,隻能賭了。

啟看向屏幕,深吸一囗氣,試圖平複内心的波瀾,然後看向屏幕前的每一個人,

賭他不會有事。

“我不叫時間軸,先生。”

啟如是說。

No.29

“黔驢技窮,我要贊揚你敢把命賭上的勇氣,這位時間軸先生。”

時間軸的笑容中帶着一絲戲谑,他交叉雙臂,用着獨特的播音腔不緊不慢地開囗,他的光學鏡中映出啟的倒影,仿佛審視着一個破爛不堪的人偶:

“可惜你輸了,不妨看看你的機體——你正在變透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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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光學鏡一顫,視線緩緩下移——他的雙手

正逐漸變透明!

他的手指微微張開,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卻隻能感受到空氣的虛無。

救護車的聲音中帶着驚恐: “啟!”

藥師的臉色蒼白,他的聲音充滿了不解: “這到底怎麼回事?!”

補天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的聲音顫抖着:“還不是真的吧?我一定在做夢,啊哈哈……”

漂移和感知器的目光交彙,兩人都出乎一緻地保持了沉默:“……”

“果然如此,我的觀點是對的!”不同于衆人的錯愕,夜巡極為興奮地大喊,他用手指着啟說:

“因為'啟'并不是真名,當我們認為'啟'就叫'啟'時,世界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問題是: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真名叫'啟'的前首席醫官!”

“所以世界就忽視了這個錯誤,因為祂認為我們所說的'啟'就根本不存在,祂隻承認'啟'的真名。”

“所以!隻有‘啟’一個人記得他叫時間軸,當‘啟’否定自己不叫時間軸,那麼這個世界也将不承認時間軸(啟)不曾存在過。”

“所有人都不知道‘啟’的真名,倘若連他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存在性。”

“——那麼世界也就會否定他。”

No.30

“說得太好了,小子。”

時間軸給予夜巡一個贊揚的目光:“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如果你真的研究一些關于平行世界的理論,也不會這樣無知——”

“——隻要是這個世界存在的人物,其姓名也會與平行世界一一對應,并且不會改變。”

“從某種角度說:我就是你,時間軸。”

“我不管你經曆了什麼……”

時間軸的嘴角勾起一抹暗笑,他的目光輕輕掃過救護車,手指輕輕敲打着手臂,十分耐心地等待救護車的反應:“不管你遭受了何種虐待:人格改造(皮影戲),高強度輻射(導緻火種變異),亦或是機體裡被灌滿了未知的東西(導緻光學鏡變色)”

“——你都不該忘記或否定自己的名字,親愛的。”

“所以,我再問你一遍:你就叫時間軸,對不對?”

“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在你決擇的時候,來看看他們吧……”

時間軸将攝像頭對準藥師,救護車和漂移,他聲音如同惡魔低語: “——他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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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故意的,你什麼都清楚:假裝放寬要求讓我二選一,實際你肯定知道我一定會選第二項。”

啟正緩緩下陷,他的腳踝已經穿過地面了,現在的地面在啟看來就是泥濘的沼澤——它仿佛一張貪婪的嘴,急欲将他整個吞沒。

“你知道嗎?你的技法就和我的導師(Star)一樣的爛,你的言行舉止就和他一樣——令人作嘔。”

啟的語氣平靜的可怕,但他已經出離的憤怒了——隻可惜皮影戲限制了他的情緒波動——他的阈值已經超過了他能表達的限度。

“真是可笑,就在短短相處的時間裡,我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他是個爛人。”

“——你也是。”

畫面中的時間軸不語,隻是一味微笑。

這時小淘氣帶着通天曉推門而入。

“……是啊,我不該賭的——”

啟苦笑,他低頭不敢看任何人,雙手緩緩舉過頭頂:“我就叫時間軸(Timeline),啟(Start)是假名,但我有權解釋這一切……”

“根據提爾萊斯特等五十條……罷了,身為議員的你對這些法規再清楚不過了。”

當啟的機體逐漸實體化後,通天曉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巡通過小淘氣告知了我一切,抱歉了啟,在法律面前一視同仁……”

“在小諸葛還沒找到之前——你被軟禁了。”

啟:“……”

藥師急步上前,張口欲與屏幕中的通天曉理論,卻被救護車和漂移一左一右拉得死死的。

No.31

救護車隐約猜測,通天曉軟禁啟還可能有其他原因。

‘在小諸葛還沒找到之前——你被軟禁了。’

啟的事情可能還與疑似霸天虎的小諸葛有關,所以,還是先審時度勢,再讨論為啟辯護的方法。

如此激進隻會将話語權拉得越來越大。

No.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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