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刃擡起手臂，爪子在湍流面前開合了兩下，發出“咔咔”的聲響：“不過我覺得現在不需要了。”

他看向前面正在和感知器通訊的補天士。

“我猜又要傳送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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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器才給我發送小諸葛的具體位置。”跑在前面的補天士對身後的漂移說，“其實我們都判斷錯了！小諸葛要去殺了過去出廠不久的威震天！”

“漂移……漂移？你聽到我說話了沒？”

見漂移心不在焉的跑着，補天士放慢速度與漂移并排行駛。

“剛才跑的時候，我的錢包被落在麥卡丹了，呃……其實說‘落下’也不準确……”

漂移突然停了下來，變回人形，右手無意識地摩挲着腰甲接縫處，回想起當時被啟摳到自己腰甲接縫時的感覺——漂移，漂移渾身像觸電一樣一陣酥麻。

幸虧啟意外抓住了他的腰甲後，似乎又覺得不妥後又下移想找個合适的位置下手，一不小芯把他的錢包帶了下來，進而給了他脫身的機會。

啟的指尖很涼——這是漂移的第一感覺，在啟摸到他腰甲時，倘若啟當時沒松手的話……漂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因為被啟那僅僅一摸留在原地了。

“漂——移——”

等漂移回過神來，就轉頭看見補天士雙手抱胸皺眉喊他：“你能不能靠譜點？”

漂移：“……”

——太好了，竟然被補天士說不靠譜了。

“沒事，我們接下來去哪？”

漂移平複好自己的芯情，他看向補天士。

“感知器即将要把我們傳送到第一周期012循環——也就是威震天剛出廠的時候。”補天士晃了晃手裡的通訊器又道，“并且，感知器告訴我們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小諸葛成功了，那麼他就會摧毀這條時間線。”

“嗯……時間線(Timeline)”

補天士摸了摸下巴後又微搖頭道：“自從知道那個宇宙的啟叫時間軸(Timeline)後，就覺得這個詞怪怪的……”

“畢竟那個家夥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不是嗎？”旋刃笑着接話道。

“——功能主義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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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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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完成！”

旋刃拍了拍爪子站了起來，低頭欣賞他的傑作。

“雖然過程有點不順利，但結果還是好的嘛。”

旋刃叉腰看着躺在地上的威震天胸口處的綠色火種，回頭對衆人說道。

“但你憎恨威震天！”

補天士盯着旋刃，一臉不可置信：“你怎麼……”

“救他？”

旋刃補充了補天士的話，他歪了歪頭，單隻金黃色的光學鏡在室内紫色的環境裡顯得異常明亮：“沒錯！我是恨他！但我更恨功能主義者。威震天的死催生了一個功能主義的未來——你也都看到了吧！那繁榮背後是何等腐敗！”

“如果他死了，他們就會笑到最後。那個世界的時間軸無法容忍他們，而我也是。絕對無法容忍！”

“可是，一直以來我們都在不顧一切地保護我們自己的時間線——保護我們自己———即使這意味着包庇一個劊子手。”

剛剛 “殺死”威震天的“罪魁禍首”——發條，他垂下的左手拿着手槍，擡頭的堅定的直視旋刃，即便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了。

“我們從沒靜下心來想想——一次都沒有———我們從未扪心自問過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萬一，沒有威震天的未來會更好呢？”

“不是對我們而言，是對其他所有人……”

“第一次時空躍遷——你們應該已經看到他死後會發生什麼了。”

“形态分配主義與‘天職神授’的原教旨主義橫行天下。”

“這個結局糟糕透頂！于我們而言，于人民而言——未來糟糕透頂！沒有威震天來領導反抗形态決定論的起義，議會繼續掌權——直到被卷土重來的功能主義委員會取代。塞博特恩成為一個純粹的功能主義社會。”

“但對其他人———對所有在塞博特恩之外的生命而言，未來美妙絕倫。”

“沒有威震天，就沒有滲透章程，沒有新技術主義，沒有大張旗鼓的宇宙電子化。其他星球得以安生。數以億計的生命得以延續。”

“威震天死去，我們全盤皆輸，但整個宇宙會是赢家。”

“但旋刃，你又把綠火種給了他！”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都好，說我是利己主義者也好，還是其他罵我的……”

旋刃彎腰低頭看向發條：“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依然這樣做。”

“發條，你永遠不會知道藏在議會背後的委員會幹了多麼惡心的事。”

合金盾察覺到氛圍不對，他連忙把發條拉至身後。

“我贊同旋刃的做法。”

漂移開囗了，在補天士驚訝的目光中他面向衆人回答道：“如果我們真的沒有救威震天，真的進入到功能主義社會……”

“是，或許是對所有在塞博特恩之外的生命而言，未來美妙絕倫。”

“那對不起，我可能沒有這樣高的品質。”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諷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我曾經在末路大街苟且生活，數着生鏽的螺絲釘計算明天口糧。我隻看到了我自己看到的一切——我看到了腐敗與欺詐橫生，以及掌權者驕傲的嘴臉。”

“我看到無數塞伯坦人被壓迫到崩潰！我看到了無數為了維護自己那點生存的權力而與他們拼死鬥争到底的勇氣！”

漂移張開手臂，挺直腰闆，手掌面向衆人，一字一句道：“如果黑吃黑，如果委員會真的掌權，那他們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

“是，你可能說，即使委員會掌權，還是會有人來制衡他們，勉強維持着塞伯坦表面的平靜。讓塞伯坦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但那些人是誰？或者說，那個人是誰——經曆過時間跨越的，擁有功能主義世界的記憶的你——發條，想必一定再清楚不過吧？”

他的手指輕輕顫抖，連帶着聲音也開始一同不穩定：“是啟，是啟啊！功能主義世界的他費勁心思來去制裁委員會，不曾想到原來我們是推動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所做的這一切比不上現在你開的這一槍，你的這一槍讓他忙碌奔波許久。他太累了，真的，他太累了，你不能把籌碼全壓到他身上，或者說，壓到像啟這樣努力對抗委員會的塞伯坦人身上。”

漂移回想起功能主義世界裡總是笑着的時間軸——他能看出來，那張微笑的臉上透露出的疲憊與苦澀。

——時間軸從來沒有真正地開心過，他總是一層又一層把自己包裹起來，用一句又一句的謊言來掩蓋自己的處境。

無論是啟還是時間軸，都太溫柔了——他們值得被好好對待。

他們很有才華，很有能力，但不應該因為如此，而變成抵禦制衡委員會或者是其他事件的，得心應手的工具。

“以委員會那幫人的性格，他們做的事情不比威震天好哪去，他們也有可能發動戰争——我們都說不準，我們誰都說不準沒有威震天，委員會到底有沒有可能繼續對其他星球發動侵略。”

衆人：“……”

漂移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或者也是因為憤怒吧，他的發聲器已經變得沙啞，最後，他别過頭不去看發條：“最後，我們是塞伯坦人，為什麼我們不能多關注塞伯坦？那是我們的家……”

論壇：

[看到合金盾的這句話：“通往羅迪昂的路經過藍晶高地，雖然我不确定他這個時間段是不是把那個房間賣了，但我知道，他以前就住在藍晶高地！”

我莫名想到了警車吐槽啟的話：“我旁邊有個‘人才’他就喜歡反向操作——他直接從裡面搬出去住了。”(doge)]

[論當時啟有多麼随心所欲(？)]

[漂移真的是第一個想到啟的！如果塞伯坦真的變成像那個世界一樣的功能主義社會，啟也就變成像時間軸那樣的人了吧……]

[“他所做的這一切比不上現在你開的這一槍。”

“你不能把(制裁委員會的)籌碼全壓到他身上。”

真的漂移，你不要太愛(流淚捂嘴)]

[其實發條也沒做錯什麼，他隻是想用最小的代價來換取全宇宙的和平。]

[說真的，如果是我還真做不到這樣。發條也很善良，他真的是在為其他星球着想。]

[ “那對不起，我可能沒有這樣高的品質。”

漂移在說這句話時表情都變了，啊啊啊啊，看的我好心碎，漂移是不是又在想他曾經是霸天虎的事了？或者說是出身于下層，自貶沒有那麼高的思想？

那對不起，(因為我曾經是霸天虎，因為我出身于下層)可能沒有這樣高的品質。]

[哦不漂移……你是最好的……]

[旋刃痛恨功能主義，我也痛恨！！你知道嗎，我看了後面的劇情就想把那幫攝像頭撕了！阿時，我的阿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