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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我先說好消息:”通天曉給補天士打來通訊,“感知器已經監測到飛船外面有活動。這條時間線重新被激活了。恭喜你們——你們剛剛拯救了宇宙。”
“那我心不在焉地給你點個贊吧。”補天士幹笑了兩聲,而後又意識到了什麼擠眉疑惑:“等等。回想起來,剛才你說‘先說好消息’?”
通天曉:“你們現在擱淺在過去了。你們的上一次時空跳躍抽幹了量子引擎,所以我們沒法送你們穿越時光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給引擎充能,否則就會完全與你們失去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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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發生了什麼?”
在操作台的感知器轉頭看向通天曉。
“他挂了。”
“就這樣?”
“沒有,他用一個我不想重複的詞說了我們所有人一遍,然後他挂了。”通天曉捏了捏鼻翼歎氣道。
606
“帶上這個,你跟我來。”補天士走到狂飙身邊,給了他一把奇怪的槍并拍了拍他,“小感說他不能送我們穿越時間,但還有一點點能量底子來傳送最後一次。”
“我們要去哪裡?這種事你為什麼不叫漂移?”狂飙瞥了眼站在遠處斜靠牆體的白色身影。
“他說他就呆在那裡,哪也不去。”補天士邊說邊往前走,“我知道他在生氣,好吧——我現在叫不動他。”
“我想他也需要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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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尋光号 背離酒吧
“我從未來回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确把我送回了未來,但是我又回來了—— ”
看起來像是喝醉了的旋刃舉着高純大聲嚷嚷着。
在陰影交錯的角落裡,補天士和漂移正僵持着:“漂移,你要去哪兒?”
“……”背對着補天士的漂移歎了囗氣,肩甲處的紅色發光帶在暗處忽明忽暗,他微微偏頭看向補天士,“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不去找啟,不去找小諸葛,我知道大家都在默默監視着他們。”
“我準備去感知器那裡,”漂移摸了摸腰間又莫名回來的錢包,“這趟旅行有太多東西是我不明白的了。”
“呃,我其實想說得是——發條的那件事。”補天士目移尴尬的摳了摳臉,“關于這個……”
“我不太想聽到你為發條辯解。”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隻是有些……有些覺得你變了,當然這個‘變化’是褒義詞。”
補天士往前稍稍挪了一步,他微弓機體,雙手手心向上以示真誠,擡眼看向背對他的白色機體:
“真的,我感覺我現在好像不太了解你了。”
“我對自己的語言水平沒什麼信心——語言太容易被左右,但是你教過我,與人溝通有的是更好的方法——”
補天士一個跨步扭到漂移面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光學鏡:“如果你能發現我的靈光或者聆聽我說話的調調,或者看着我眼中閃爍的色彩…随便你挑一種方式,你都能感覺到我内心有多郁悶——感覺到我多盼望一切能完好如初。”
“其中的原因很複雜,補天士。我沒有怪你,我甚至很感謝你沒有讓我難堪。”
“我隻是,我隻是……唉,——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漂移捂臉歎氣,他有些疲憊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補天士解釋。
“我會回答你的,補天士。——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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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感知器實驗室
金屬座椅在榮格身下發出細微的嗡鳴。
榮格沉默許久,最後他像下定決心似的擡頭望着感知器,一點點地擠出沙啞的聲音:
“我一直在想,感知器,”他喉部的軸承發出不自然的吞咽聲,“呃———麥克老爹油吧那場鬥毆是因我被扔到了威震天的桌子上而起——但那是因為我們穿越時空才發生的。所以……所以原本的鬥毆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從來就沒有‘原本’。這是一件小諸葛沒有計劃在内的事:你們——你們所有人——也注定了要穿越時光。”感知器将自己的單鏡片摘下來一邊擦拭一邊回答道,“就像漂移的錢包——”
他話音未折轉,門外忽然傳來三下禮貌的敲門聲。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錢包被啟意外抓掉後又回來了?”
感知器看向推門而入的白色身影。
漂移逆光而行,那些沒被遮擋住的光線勾勒出他修長的銀色裝甲輪廓,他的腳步聲與腰間兩側的劍鞘共振完美同步:
“是的感知器,我的确想過來問問。”
“在艾裡昂拯救火種,酒吧鬥毆事件,錢包被意外碰掉……你們命中注定要做這些事,同理,小諸葛也是。”
感知器繼續說道。
“ 我懷疑他到達梅塞廷跟大面積撤離不是一個巧合,而是因果關系。”
感知器點了點工作台,他看了看榮格,最後目光停留在漂移身上: “這樣說來,一切都說的通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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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審訊日
尋光号的議會廳裡早已圍滿了前來旁聽的tf,補天士見人都到齊了,拿小錘敲了敲桌面。
坐在審問台前的補天士屈指彈了彈麥克風,而後這位年輕艦長傾身向前,審判台邊緣的青灰色熒光紋路映射在他面甲上,似乎襯托了那麼一點點威嚴(?)
“小諸葛——你已經榮幸地成為了尋光号内部法務委員會所審理的第一人。”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的尾音似乎詭異地卡在喉間的發聲器傳動軸裡,又在瞥見旁聽席時匆忙補充:
“當然,這裡我的意思是——你是第一個審問的人。”
說到這裡補天士又瞄了一眼坐在小諸葛後面的啟和藥師:“呃,還有第二個和……哦對了,藥師是辯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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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沒參與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擋闆站在高腿凳子上,雙手扒在觀衆席的圍欄處,伸着脖子好奇地往裡面看,“我怎麼記得藥師也被關起來了?”
“啟說服了通天曉,——藥師被無罪釋放了。”狂飙雙手環胸看向坐在審訊台前的啟,平靜地說道。
“他是怎麼說服通天曉的?”擋闆滿頭問号,“通天曉他古闆的不能再古闆了。”
擋闆小聲嘀咕着,而且他印象中的啟也沒那麼……能說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