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不止是在場的衆人，就連啟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我所有的記憶都是錯誤的？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将近800萬年？”

“不不，”合金盾連忙擺手，“并沒有全盤否定，我認為你的部分記憶有差錯。”

“我可以給出個大膽推測——就是‘M’型針孔的排列方式與‘W’型針孔的排列方式的區别……”合金盾繼續說道，“他們的區别在于M型的皮影戲需要一個啟動裝置來修改記憶，而傳統的W型不需要。”

“如果按你這個思路順下去，”啟垂眸思索片刻，擡眼看向合金盾，“這樣做的确規避了很多問題，比如在我根本就沒意識到是誰修改了我，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的記憶會有問題——TA的手段很高明。”

“你身上的問題越來越複雜了，啟，你想想以前得罪過誰？”通天曉揉了揉太陽穴道。

“很多。”啟目光移向通天曉，“那太多了，我根本數不完，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一名……議員。”

“得罪人算是家常便飯。”

“而且我覺得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麼，你們審訊我的初衷是為了排除我是霸天虎的風險。(如果還有一點就是我的名字。)”

“而現在，風險應該已經排除了。至于我的名字——我的真名的确叫時間軸。”

“如果你們還想問我為什麼隐藏真實姓名，那麼，現在的我隻能說——我也不清楚。”

“因為我的一部分記憶被告知是假的，那麼我所說的一切就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現在我知道，并且确信的是：我的真名與這個改造有關。”

“但我也不想再深挖這個改造到底是什麼了——那太過于浪費精力，更何況……”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我已經很老了，如果要追究，那得追溯到我那個時代。”

衆人：“……”

啟長歎一聲：“很幸運這些東西沒有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也沒有給我帶來太大的困擾。——這就夠了。”

他的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自言自語，帶着曆經滄桑後的疲憊與妥協。

635

啟有些疲憊，接下來通天曉以及補天士到底說了些什麼，他都隻聽了個大概：

“我理解你現在的想法，如果你什麼時候改變這個看法，想要追查真相，我們也會盡可能的幫助你。”

：

：

：

“好的，感謝理解。”

他聽到他自己如是說。

636

總之，這場審訊最後也終于是結束了。

他無罪釋放，小諸葛也無罪釋放。

皆大歡喜。

“……”

大概吧。

637

在通天曉宣部審訊結束後，啟沉默地站起來準備離開。那雙光學鏡始終盯着地面，沒有看其他人的表情——準确來說，他不敢看。

這種場景總是讓他想起，他還在議會時，暴露自己弱點後——議會上那些議員們虛僞的憐憫眼神，光學鏡中閃爍的假惺惺同情，還有那些幸災樂禍的竊竊私語。

啟的傳感器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些令他作嘔的、帶着施舍意味的輕拍。

啟知道他現在早就已經逃離那裡。

尋光号很好。

但他還是阻止不了他那些糟糕的，如潮水般上湧的回憶。

638

啟不希望把自己的過去展示給衆人——他不需要用這些來博取其他人的同情，也不想有人因為他過去的苦難而對他憐惜。

除了議會給他帶來的陰影，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他比所有人都要年長，他有責任去引導和保護其他人，而不是反過來成為他們的負擔。

可不希望的事已經發生了，那又該如何解決呢？

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

去逃避，去僞裝，去微笑。

“無傷大雅，”啟看向過來向他慰問的飛翼和救護車，溫和地笑道，甚至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這件事并沒有給我帶來很大的影響。”

他的語氣平穩得近乎刻意，像是在複述一段預先編寫好的程序，而非真實的感受。

“就讓這件事情翻篇，好嗎？”

他又看了眼漂移和藥師，目光短暫地掃過他們的表情後又很快移開。

此刻他根本沒意識到他的語氣是有多麼不堅定。

啟怎麼可能不想知道真相，他隻是不想牽連到其他人。

639

救護車了解啟的性格，他太清楚啟到底在想什麼了。

事到如今，又還能怎樣？

沒辦法，他的老師就是這樣一位“無可救藥”的人。

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先擱置，以後再一點點旁敲側擊的問，這是救護車的慣用手段，并且屢試不爽。

因為救護車明白：啟不想說的時候誰都撬不開他的嘴。

救護車沒有開囗，他目送着啟一人離開，或者說——是他們。

救護車轉頭看向旁邊的三位機子，彼此對視一遍後，他就知道他們的想法不約而同。

640

很慶幸沒有人再過來去追問他，目前的啟實在是疲于應對這些。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現在，他總算是可以靜下心來整理自己得到的情報了。

關于合金盾提到的“啟動裝置”……這讓他莫名想到了還沒恢複記憶時經曆的那次循環，号稱“未來的自己”給他留的留影機與那枚芯片。

[“那麼，你已經有頭緒了吧？你這種能力的回溯方法--就是你自身的死亡，再加上想改變某件事的執念而回到某個時間點，”

影片上的啟繼續開口：“我很了解我自己，失去記憶的我肯定是個極緻的利他主義者。所以你一定想要重拾記憶，無視我的話，然後大幹一番吧？你肯定不信邪……”

影片上的啟慵懶的輕笑：“所以我就把記憶留在了那個芯片裡，隻要你一碰到它就什麼都能想起來……”]

啟努力回憶影片上的那個“他自己”，那個“他”的表情，神态，動作……

慵懶的輕笑。

[“所以我就把記憶留在了那個芯片裡，隻要你一碰到它就什麼都能想起來……”]

巧妙的話術，刻意的引導。如同精密的蛛網層層交織，一點一點收攏目标。

[“摘除以後你沒有陷入循環，不是很好嗎？”—— “你是個極緻的利他主義者” ——“無視我的話” —— “你肯定不信邪……” —— “隻要你一碰到它就什麼都能想起來……”]

太過于輕浮和随意。

[“接下來就該你自己選擇了，希望你記住我說的話吧，哦對了，如果看到有莫妙奇妙出現的紙條，請你忽略掉……”]

以及，播音腔。

是的，播音腔。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張有着亮藍色光學鏡，除此之外和他如出一轍的面孔。

641

“……”

啟覺得自己得出的這個答案過于離譜了。

真的。

果然，還是不要去想的好。

是的，他又開始逃避了。

——逃避可恥，但有用。

*啟的機翼太長了，坐下來時隻能将機翼折疊起來。

*原著中有提到做過思維改造的脖頸後有“W”型針孔。

論壇：

[看完這集，我挺擔心藥師的心理狀況的，他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好……這應激的不是一點啊。]

[其實啟的心理也不是很好(弱弱)]

[是的，首先，我先說明我沒有針對任何人(疊甲)，我覺得藥師對所謂的管理階層太過于有偏見了。通二是很好的通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果然，特爾斐使人瘋魔(向佐臉jpg.)]

[不用擔心，下一集你就看他們被補天士打包去榮格那裡了哈哈。]

[然後就錯過了雷擊的悼念儀式，人格蜱……(其實我還挺期待的)]

[其實挺好的，這悼念儀式不說還以為是一場慶祝派對呢(憋笑jpg.)，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

[墳頭蹦迪哈哈]

[救護車應該氣炸了吧(目移)]

[沒關系，我們的小艦長已經顧及到了救護車與雷擊的關系——于是根本沒通知救護車，并且把他也打包給榮格了。(打拇指jpg)]

[這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在特爾斐也有這個……]

[都是熟人啊，熟人。榮格：就當回訪病情了(不是)]

[哇哇，有沒有人在意啟的那個推理呀！就是那個讓啟恢複記憶的芯片到底有沒有問題啊？我去，這是多久之前的劇情了，現在又重提我都懵逼了……]

[說實話我當時都沒有在意過這段對話的(這對嗎？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