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看見沒有,太子殿下懷裡抱着的……好像是個少年啊?”
“是啊,看模樣似乎還受了重傷。”
顯德殿的兩個宮女向行色匆匆的楊惜行過禮後,默契地對視一眼,小聲交談起來。
“那位應是昭王的幺子蕭鴻雪,我那日随殿下去梅園時,曾見過他一面。”
“當時殿下屏退了旁人,與他在亭中對酌。後來他似乎是不勝酒力,睡過去了,殿下也是這樣把他抱回了顯德殿呢。”
“殿下千金之體,居然幾次親自抱這位族弟回宮,這份手足之情真是深摯啊……”其中一個小宮女托着腮,感歎了一句。
另一個小宮女噗嗤一笑,伸手環住她的脖頸,語調暧昧地說:
“傻丫頭,都這樣了,還手足情呢。”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奸情了。”
那個被環住脖頸的宮女愣了愣,目瞪口呆。
“你……你是說,殿下和他……”
“可是他們都是男子不說,論輩分還,還是族兄弟啊……”
“都是男子有什麼,聖上不是也納了位男妃麼?”
“至于輩分嘛,昭王一脈本是異姓王出身,和皇室百年間未曾通婚過,這族兄弟也隻是名義上的關系罷了。”
“哦……”那宮女懵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伺候楊惜的掌事太監稱心轉過身來,瞪了她們倆一眼,“再敢妄議主子,咱家定鉸了你們倆的舌頭。”
兩個宮女連忙低頭認錯。
沒有意識到自己已将斷袖之名坐實了的楊惜将蕭鴻雪安置在顯德殿的碧梧院中。
楊惜命人去請太醫為蕭鴻雪診治,然後坐在蕭鴻雪榻邊,抱起那隻一路跟進宮裡來了的小犬,開心地逗弄了起來。
這隻小犬很有靈性,也樂于和剛救下它主人的楊惜親近,一人一犬嗚嗚汪汪地玩得不亦樂乎,一時間竟不知它到底是誰的小犬了。
楊惜:(激動)小狗!小狗!小狗!
小犬:(激動)人!人!人!
蕭鴻雪:……
“它有名字嗎?”
愛狗人士楊惜輕輕撓着小犬頭頸上那圈柔軟的絨毛,自然而然地和狗的主人蕭鴻雪搭起了話。
“……”
蕭鴻雪不作聲,抿着蒼白的薄唇,把頭偏到一邊。
楊惜不知道蕭鴻雪是不樂意搭理他還是壓根沒給這隻小犬起名,倒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大手一揮,喚那隻小犬“鍋巴”。
“看它一身皮毛黃燦燦、油澄澄的,就叫鍋巴吧!”
蕭鴻雪仍舊不言語,但鍋巴得了這個香噴噴的名字,似乎頗為滿意,尾巴搖得更歡快了。
它在楊惜懷裡一陣親親嗅嗅,無意間将楊惜纏在手臂上用以遮掩燒傷紅疤的布繃咬開了。
楊惜還未來得及将布繃重新纏束,這時,一位太醫提着醫箱走了進來,向楊惜行禮。
楊惜抱着鍋巴站起,向那太醫交代蕭鴻雪的情況,“他背後是鞭傷,渾身發冷,額頭也很冰,可能還有些風寒之症。”
太醫輕輕揭開蕭鴻雪後背上被鮮血浸紅、與皮肉粘連在一塊兒了的衣衫,望見他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幾十條紫紅的鞭痕縱橫交錯,十分猙獰。
“怎麼傷得這麼重?”
太醫蹙着眉頭,轉過頭正欲與楊惜說些什麼時,目光下移,瞥見了楊惜臂上幾條如長蛇般蜿蜒的粉紅傷疤,神色突然變得頗為古怪。
楊惜:???
這老頭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楊惜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發現因為蕭成亭這具身體的膚色本就異常白皙,手臂上那幾條粉紅色的燒傷疤痕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他他他他不會以為我和蕭鴻雪玩了一些禁忌的皮鞭、蠟燭play,才不慎把他弄傷了吧?
我看着像是那種人嗎?
好吧,原主蕭成亭好像還真能做出這種事,也不怪人家太醫懷疑。
楊惜尴尬地拽了拽袍袖,把手臂上的傷疤遮住。
太醫将蕭鴻雪的上衣撩至肩頭,為他清洗創口後,開始敷藥止血。
在太醫将那些止血的藥粉搽上傷口時,楊惜光是在旁邊看着都要痛得龇牙咧嘴了,但蕭鴻雪除了額邊不斷有冷汗滲出外,全程都一聲沒吭。
擦,這都能忍住不吭聲,我雪神果然是個鋼鐵一般的鐵血真男人、硬漢子!
楊惜在心裡默默沖蕭鴻雪豎起了大拇指。
楊惜因為暈血,也因為不忍心看下去,早将頭轉到了一邊。在太醫開始為蕭鴻雪纏紗布時,他才将頭轉了回來。
蕭鴻雪披散着的銀發下是優美流暢的背脊線條,膚色極白,骨骼分明,看得楊惜有點挪不開眼。
哇……這身材,不愧是能和一衆種馬文肌肉型男主共同入選“終點小說網站十大男神”的另類美型帥哥哦!
其實當初網站評選的時候,楊惜還為蕭鴻雪熬夜刷票賣安利,守在電腦前通宵鏖戰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