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夠了。
魏時曦含淚笑開,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仰起下巴纏上她的唇。
“昭昭……我也喜歡你……”
哽咽着的告白從甜膩的水漬聲中溢出,她們終于敞開懷抱,隻為心愛的人。
煎熬多日,她們對彼此都渴望到了極點。
唇舌間,肌膚上,舔舐抑或是啃咬,最後都化作燎原的烈火。
她們在火中共舞,飛濺的火星是她們滿溢的愛意。
玉佩環扣叮叮當當碎了一地,手指纏上腰帶,腰間挂上小衣。
情至深處,一切都水到渠成。
砰!
木門猝不及防一聲巨響,烏泱泱湧進來一堆人。
簾帳裡的兩人俱是一僵,手忙腳亂地開始倒騰。
“衣服……我的衣服呢……”
“這兒這兒……不對,那是我的……”
門口的一衆人聽着裡面的窸窸窣窣,尴尬地面面相觑,退也不是,進更不是。
“我們躲什麼……”
“……對哦……哎呀,你快去說……”
忙碌的兩人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賊,圍觀的人反倒忙了起來。
“呦,今天陽光真好啊。”
“是啊是啊,月亮真大。”
“對對對……”
魏時曦聽得腦門直突突,咬牙切齒地趕人:“再不走罰俸一年!”
“快走快走……”
聞言,一衆人忙推着搡着四散而去,還不忘貼心地關上門。
老天,誰知道她們喂個藥能喂到床上去呀,主子的心思真難猜。
屋子裡終于安生了,沈昭甯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望着魏時曦咯咯直笑,“公主殿下白日宣淫的美名怕是要傳出去了呢。”
“是嗎?”魏時曦指腹抵上唇瓣,語氣暧昧,“沈娘子怕是也要與我同甘共苦了呢。”
她的手生得極好看,修長又骨節分明,仿佛造物神精心雕刻的佳作。
沈昭甯依稀可以看到,唇齒開合間,那靈活的舌尖輕柔地擦過指腹。
方才也是……
胸口下三寸的位置憑空泛起癢,她臉頰一熱,猛撲進魏時曦懷裡,在那被她留下痕迹的肩頸間小獸一樣嗅着,“我們繼續呀,我想吃……”
最後,沈昭甯當然沒有吃到。
魏時曦的傷口裂開了,淌了滿背的血,她光是瞟一眼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慘白着臉喊府醫來。
府醫一看,險些當場氣暈過去,忍着滿腹的火氣處理完傷口,對上魏時曦警告的眼神隻能昧着良心敢怒不敢言。
“撕裂不嚴重,瞧着有些吓人而已,往後切記——”府醫深吸一口氣,怒視着床上胡來的兩個人,一字一頓,“清、心、寡、欲!”
“我們記着呢。”
沈昭甯羞得滿面通紅,一個字都不好意思反駁。
府醫這才氣順了些,找蘭心領了辛苦費嘟嘟囔囔地走了。
府醫一走,魏時曦便不老實了,枕着手往後一躺,不以為然地哼哼:“這點小傷算什麼,我之前在戰場上,有一次胳膊都險些斷了,結果沒一個月就恢複如初,連疤都沒留下。”
“快起來,”沈昭甯忙把她拽起,環着她的腰語氣恹恹,“你自己不當回事,可我會心疼啊。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更不會被禁足。”
魏時曦敏銳地捕捉到另一個點,“誰跟你說我被禁足了?是不是黎青,就數她嘴碎。”
“你先别急,禁足又不是小事,府裡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的?”沈昭甯沒好氣地在她頸邊咬了一口,一邊心疼,一邊數落,“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愛惜,你這傷再不好,我就真該要難受死了。”
“那你呢?”魏時曦抱緊了她,吻着她的發頂輕歎,“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擔,就是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嗎?”
“昭昭,我也真要難受死了。母後責罰我是因為我自己不上進,跟你沒有半點關系,反倒是你被我牽扯進來,平白落一身傷。”
“不夠好的分明是我啊,我們昭昭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該相信我,也該相信你自己。”
“我的寶貝昭昭都向我走了九十九步了,剩下的最後一步總該讓我來走吧。”
“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
她低下頭,親吻沈昭甯的手背,像是信徒在虔誠敬奉聖潔的神女。
濕熱的吻順着手臂攀爬,帶起細微的癢。
沈昭甯失了神,偏頭咬上魏時曦的唇角,在她要急切回應的時候又壞心思地退開,闆着臉,故作正經地搖搖頭,“不可以哦,府醫說了要清心寡欲。”
“小壞狐狸,”魏時曦沒好氣地在她臉上狠親一口,反手摸向一旁的蔻丹,“那我們染指甲,等顔色掉了,我的傷也就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