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後來奉命調查,發現你第一次在沙昌軍中執行命令時,曾遇到過一個叫梁淮言的人。當時他酒後失言,向你說過這間茶鋪。”
“當天你的任務失敗後,第二天就被派遣到鬼軍中執行刺殺,是誰向他們說的不言而喻。”
清添表面鎮靜,身後的手卻顫抖不止,既然這群人查出梁淮言,那便一定不會放過他。
“雖然你隻執行了兩次失敗的任務,但你找到了這麼個地方,也算功勞一件。下去見王爺的時候可就沒怨言了,記得讓他下輩給你托生個好人家。”
幾人抽出刀,逼近清添。
梁淮言身上浸出一層冷汗,聽剛剛的馬蹄聲,來的應該不止一個,少說有五六人。
“梁大人,初次見面就要說再見了。”拿着刀的人在他後面惡狠狠的笑道。
梁淮言呵斥道:“你們是誰,你們知不知道刺殺将領是死罪!”
那個人無所謂的笑道:“我們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他的話招得身邊的人一陣哄笑,梁淮言卻聽到有幾人是親自牽着馬,哄笑時,馬匹發出不安的躁動聲。
他心中有了盤算,便問道:“你們是鬼軍?”
後面的人顯然猶豫了幾秒,梁淮言已經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把這個問題問出來隻是想抓住機會,趁着他楞神的空隙,梁淮言轉身朝他面門來了一拳,抽出他手中的劍,迅速砍斷了馬頭的缰繩,一匹馬受了驚,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蹿,讓更多馬匹受了驚動,他們頓時亂作一團。
這幾人顯然沒有料到梁淮言還有這一出,眼睜睜看着他跨上馬飛奔而去。
梁淮言用劍掃掉幾個窮追不舍的人,策馬跑出了他們的圍堵。
馬蹄在雪地中踏出兩行清晰的腳印,幾人強硬的牽制住馬,便立馬順着腳印朝他追了過來。
梁淮言看着身後追上來的人馬,咬着牙勒轉馬頭,朝荒漠的腹地跑去,現在斷然不能回到稽陰,不然張叔和鋪中的傷患就難以周全。
梁淮言本是告假歸家,又是出來為父學上香,身上也沒有都禦敵之物,剛剛搶過來的劍也厮條中掉落,顯然不能正面硬剛,大漠腹地地形複雜,說不定還能依靠這個脫身。
香爐漸漸燃盡,萦繞的縷縷青煙散入風中。
門外急匆匆闖進一個人,跪在地上說道:“大,大人。”
坐在桌前的人低垂眼眸,燭光照映他的臉上神色不定,說道:“如何?”
匍匐在地上的人應聲道:“那個叫梁淮言的沙昌将軍将我們的人引進了沙漠腹地,至今也沒傳出消息。”
桌前的人卻仿佛很高興,笑道:“小看他了。”
他拿起毛筆,在面前的白紙上寫了些東西,勾唇一笑,說道:“把他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