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添往後退了一步,說:“如此心狠手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醫師。”
梁淮言掃掉來者的胳膊,毫不猶豫地說道:“這種情況其實沒什麼好猶豫的,如果不是他們死絕,就是我們先在這裡被大卸八塊,不是嗎?"
梁淮言又說道:“不用對我的身世多麼好奇,我們都是别人手中任人拿捏的玩物。”
清添雖然知道對方正在應戰,沒有回頭,卻總感覺他仿佛在凝視自己。
“雖然一招一式雖然都沉穩老練,但從心底而來恐懼是藏不住的,你的手在抖。”梁淮言一針見血地說。
清添隻是沉默地揮動手中的利刃,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但他刀下之人的慘叫似乎一聲比一聲痛苦。清添知道,那個人在推動一切發展,在逼他做出選擇。
“你其實不用這樣”梁淮言重新說道,“就像你之前一樣,聰明人之間倒也不用耍這麼多心眼,至少此時此刻,生死都還捏在對方手中。”
清添轉過頭,看到了他嘴角的笑,竟毫不猶豫地伸劍刺穿了他的肚膛。
梁淮言臉上的笑還未收起,便在一瞬間轉變成了詫異,跪倒在了地上。
清添擦掉刀尖的鮮血,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衆人,踩在梁淮言的腦袋上,對他說道:“你說的是挺對,但可惜有一點,你并不能算是聰明人。”
清添垂下眼眸,眼底最後一絲猶豫消失殆盡,他取出腰間的符節丢到對面,說道:“大人之令,諸行無阻。”
其中一人撿起地上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呈給領頭人。
他心下疑惑頓生,這塊符令的主人的确是背後的那位大人,因為其工藝特殊,所以讓人無法仿造,自然也不存在有制假一說。此人有它在手,定然不容有閃失,但如果他真的找到什麼鬼辦法拿了過來,他日若再想擒靠此人,一定是難上加難。
他正在猶豫之時,忽然有人策馬飛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馬上之人遞下一封信,有些焦急地說道:“大人下令班師回營,他親自來邊關了,正在召集幾位頭目。”
那人撕開信紙,确認了來使的話後,雖憤憤不平,但又不能違令,便說道:“把那個叫梁淮言的死人帶上,回去交差。”
哪知清添卻伸劍指在梁淮言前面,說:“人不能帶走。”
那人伸出手指向清添,面色有些扭曲地說道:“你……”
“你們隻需向大人一切彙報,他不會責怪你的。”清添沉聲說。
領頭之人雖然氣急敗壞,但亦無可奈何,隻好騎上馬,喝斥一聲:“走!”
他看了一眼後居然已經不足二十人,遠遠朝他們“呸”了一句,暗道自己的倒黴,揮馬而去。
清添将劍胡亂插在地上,虛脫般地坐在地上,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有些過于安靜,但蔓延在四周的鮮血與屍體強烈地印證着這一切真實的存在。
朝陽初升,映射在洞口的符令上,金光燦燦的牌面上血污沾染,顯得妖冶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