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還在樓内的劉益。
龔錦想從頭開始捋清這一切,可對面的謝印顯然不準備給這個機會。
“古國的英雄們,起來戰鬥吧!清除餘孽,掃蕩障礙。”
随着他的聲音響起,周圍的鬼氣陡然變得更加濃郁。黑暗中,有一雙形同枯槁的手緩緩伸向龔錦。
“啪!”龔錦的手中湧出一抹血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制住了那隻手。
“什麼東西?”龔錦看着那雙焦黑的手疑惑道,手中已經三箭射出,但因迷霧阻擋,似乎并未射中
四周飄蕩的紅線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刻化作一陣飓風驅散鬼霧。
鬼氣散去,隐匿在其中的怪物無處躲藏。
他正慌亂地抓撓縛住自己左手的紅線,龔錦微動指間,那紅線便立即增長幾倍,形成一個牢籠,将其困入其中。
那怪物口中無能地狂怒着,奮力伸手撕扯紅線。奈何這紅線看似柔弱,卻似乎怎麼也扯不斷。
但那困獸并不理會這些,甚至開始用牙齒咀嚼線端。他目光呆滞,毫無人息,但五官間依稀還能辨認出生前的面貌。
梁淮言看到這一幕,如同遭受雷擊一般,癱坐在地上,囗中喃喃道:“張叔……”
謝印用劍輕勾住梁淮言的脖頸,金屬的刺痛感讓他猛然回神。
“那個人在哪?”謝印咬牙切齒地問道,自己本以為他會和梁淮言在一起,可居然直至現在的地步那個人都沒有現身,謝印隻感覺自己被耍了,他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這裡。
“不知道!”隻幹淨利落的三個字,梁淮言卻感到身心舒暢,他看出了謝印眼中的戾氣,事情仿佛第一次脫離了對方的控制。
“若是你不想見到更多親眷所受無妄之災的話,就趕緊告訴我!”謝印在他們面前鮮少
地失态了,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便搬出更大的籌碼。
“不用裝了,既是你說我們相識這麼久,那我也不甚了解你不是嗎?現在的虛張聲勢隻是恰恰證明了你的無能而已!”梁淮言直接用手撥開脖子上的劍,也不顧那邪劍刺傷自己的魂魄之身擡頭用一種近乎決絕的眼神看着謝印。
龔錦基本解決了眼前的麻煩,那幾個從地底鑽出的冤鬼都被他用紅線縛住,剩下的異象便隻需要收了謝印便能平息了。
他的掌心中源源不斷地湧出紅光,瞳孔和發尾竟也一起微微泛出勾人的赤紅。
但這些極具攻擊力的線一靠近謝印周身的異煞之氣便再不能動彈,似乎被抽走靈氣般落在地上,不消片刻便消散了,絲毫沒有影響到謝印的動作。
龔錦微微眯起眼睑,伸手再次催動,卻是相同的結果。
雖說能有思想的魂靈必是經過累年的修行,也都生出了各自不同的特性,但他這種竟是自己遊曆這麼久所沒見過的,甚是奇怪。
“沙昌舊帥,篡位登基,他連自己的封号都是妄圖臨天封神。這種人,雖然眼高于頂,目空一切,但是最怕的就是死亡。”清添從旁觀的姿态中出聲,替龔錦答出了心中的疑惑。
“說人話!”龔錦抽空看了一眼旁邊這個遊手好閑的人。對方颌首一笑,解釋道:“他害怕的是等他死後生前的所有富貴轉眼如雲煙,害怕死後被萬人唾棄,低賤卑微成奴。”
“所以,他畢生的願望便是權遮九天,萬壽無疆,而且他的魂魄展露出的特性便是能擋下一切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