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很簡單,衆人送了禮物給淩子謙,沒有太多規矩的束縛,隻有霍文蔚粘着淩子謙,拉都拉不開,南榮華坐在淩藏身邊,輕聲說:“你弟弟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
淩藏不想理眼前這個人,裝成沒聽見的樣子,喝着茶,南榮華轉頭眼睛直勾勾看着淩藏,眼神裡面帶着戲弄,最後淩藏緩緩地說:“你跟三殿下長得也不一樣”
南榮華湊近淩藏臉邊,細細端詳淩藏的眼尾,聲音低沉地說:“我跟他又不是一個娘”
不遠處的霍文蔚看着淩藏和南榮華的相處,嘴中不知低估什麼,淩子謙低下頭來,靠近霍文蔚的嘴巴,呼出的氣息輕癢耳朵,說:“我感覺越王對你兄長不一樣”
淩子謙随着視線看過去,看見淩藏刻意躲藏,南榮華不斷逼近的畫面,脅迫才是這畫面的核心,至于剩下的躲避讓人快忽略不計。
淩子謙也點了點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無意識中相撞,可沒有害羞,相視一笑才回顧眼前。
宴會結束之後,霍文蔚沒有跟随父母一起回去,留在淩子謙的院子裡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小刀。
刀柄上隻鑲嵌一顆暗紅色寶石,如果不注意看,會以為他們渾然一體,刀鋒出鞘瞬間,刀面寒光在陽光下也顯得清冷,淩子謙不懂刀,手上觸碰着冰涼的刀柄,也心裡沉重感受着這是一把好刀。
“我特意找人打造,這把刀整體偏輕,害怕你拿到手上嫌重,别傷着手腕”霍文蔚溫和地看着淩子謙,淩子謙把刀來回在手上看了好幾遍,才說:“總覺得你送我刀,很奇怪”
霍文蔚連忙把手掌放在刀柄上,對視着淩子謙的眼神,說:“送你防身,如果我在你身邊,你就不需要這個了”
霍文蔚眼神誠懇地說着這句話,從心底講沒有感受到這是一句情話,淩子謙被他眼神吸引,也沒有感受到,對着他的眼神點了點頭,就把手上的刀放下。
所有人送淩子謙的禮物中,除霍文蔚的禮物是親自被淩子謙打開之外,剩下的禮物,都是由管家拆完,淩子謙過眼看了一遍。
淩藏的禮物很早就給淩子謙,一整套名家手稿,市面上一本都是珍品,淩藏收來一整套,淩子謙看着手稿,深感不易。
生辰就這樣過去,淩子謙和霍文蔚兩個人每天基本在一起,甚至連睡覺都要湊在一起。
那時的他們,感情深厚,一眼到頭的未來中都認定有彼此。
二年之後
淩藏的眼神簡直感受到瘋狂,南榮華會因為各種理由跟他待在一起,絲毫不在乎淩藏嫌棄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穿透一個人,南榮華已經是體無完膚的篩子,可以透光的程度。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淩藏大聲對着南榮華說着,臉上出現明顯的動怒,南榮華收斂住眼神,說:“我錯了,我不該昨日帶你去花樓”
淩藏對眼前這個人沒有辦法,說也說不了,打也打不過,手指扶着額頭,無奈地閉上眼睛,說:“你别說了”
花樓在元京有名,出名在于多是年輕漂亮的姑娘,或是有才有藝的才女,也許才華并不能足夠吸引人,可漂亮的五官是不會惹人讨厭的,她們看見南榮華到來,蜂擁而上,南榮華拉着淩藏的胳膊,指着淩藏,神情自若地說:“我喜歡的人是他”
一群姑娘看着淩藏被說得漲紅的臉龐,紛紛出現嘲笑的表情,輕聲說着:“公子臉皮真薄”
淩藏的眼神裡面快要發火,僵硬地看向南榮華,南榮華沒有任何反駁,自然拉起淩藏的手指,輕聲說:“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一句情話,淩藏已經快忘記南榮華什麼時候開始說的這一句,隻是不斷在耳邊重複,喜歡像是魔咒存在,借着這個由頭,南榮華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
姑娘們看見這一幕,掩面離開,紛紛打着扇子離開原地,南榮華這個八卦沒有人會傳出去,因為上一個傳南榮華八卦的人,已經消失在人間,笑面虎般的南榮華怎麼會容許有人诋毀淩藏。
“孟拙,你等一下我,孟拙”南榮華想拉住淩藏的衣袖,急切的眼神看出一絲難過,可還是被淩藏掙紮出空隙,一個轉身立即走向遠處,南榮華站在原地,臉色悲傷,說:“我要走了”
淩藏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站在原地南榮華,風吹起南榮華衣角,低調的衣服在風中揚起幾個轉身,主人的表情平靜,眼角處還有笑意,往前緩緩走過幾步,說:“我要離開元京,去邊塞”
“邊塞那邊的确有戰争,但是……”淩藏蹙着眉看着南榮華平靜的臉色,過了很久,南榮華才緩緩地說:“我主動的”
淩藏張開的嘴巴,又立即閉上,仿佛看不懂眼前這個人,淩藏主動搖頭,眼睛再度看着南榮華,南榮華直接走過來,整個人撲到淩藏的肩膀上,在風中南榮華聽見淩藏因為驚訝而輕哼一聲的鼻音。
南榮華抱着淩藏,力道很大,大到淩藏無論怎麼動都掙脫不掉南榮華的懷抱,隻好被他禁锢住,壓在原地,急促的呼吸在脖子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