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華拉緊距離,沒有縫隙地緊緊抱住,淩藏的脖間在嘴邊很近,近到可以聞到淩藏的味道,想貪心一點,慢慢親吻上去,可理智告訴南榮華,今天倘若親上去,會被淩藏打得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
權衡利弊的放棄,讓南榮華狠狠歎氣,松開僵硬的淩藏,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有再給淩藏一個眼神,淩藏看着遠去的南榮華,眯起眼睛。
南榮華這兩年的勢頭不減,朝堂更是堪稱完美,不僅處處保持良好的人際關系,也不斷跟進政務,連陛下都沒有像之前打壓南榮華,可陛下為何要答應南榮華出兵呢?
百思不得其解,早已忽略剛剛被南榮華擁抱過的淩藏,隻是漫步在回府的路上,到府之後,有人來報說是有旨意下達,淩藏連忙整理沒有來得及脫去的官服,出門迎接。
傳旨的人手持聖旨,精緻的绫錦上有着祥雲和瑞鶴,淩藏匆忙看一眼之後,跪伏于地,傳旨的人宣讀起來,淩藏聽着旨意,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旨意宣讀完,淩藏擡起藏着怒氣的眼眸,氣質變得鋒利,傳旨的人硬着頭皮把旨意交給淩藏,咽下一口唾沫,想開口說點什麼,隻見淩藏對着旁邊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侍從向前一步,把準備好的銀子給傳旨的人,恭恭敬敬地請出門。
淩藏拿着旨意,放在書桌上,拿起自己的披風,匆忙出門,這一次他沒有回避任何人,騎着馬沖到越王府前,巨大的匾額上寫着越王府,光線不明處有輕微反射。
門口的侍衛看見淩藏的身影之後,連忙派人通知南榮華,門口的人更是沒有任何人攔住淩藏,淩藏的披風都沒有來得及卸下,挾裹着寒風披在淩藏身後。
南榮華身上的衣服此時不是常服,而是練武服飾,上寬下窄的體格,頭發随意紮在後方,皮膚上的汗珠在鼻尖還存在,沒有擦拭幹淨,匆忙中披上一件外套,哪怕這樣,也顯得異常凜冽。
南榮華腳步飛快走向門口的方向,眼神忍不住地激動,看見淩藏身影那一刻,整個人快要飛過去,淩藏帶着怒氣地一拳直沖南榮華的額頭。
南榮華下意識的反應躲避,眼中的笑意沒有停止,淩藏狠狠擰緊嘴唇,沒有任何話要說,手上的頸更加大,硬生生要打下去一拳,隻見淩藏刻意對視着南榮華的眼睛,南榮華看得出神,頭被狠狠挨上一拳,痛得南榮華帶着眼淚看着淩藏,委屈巴巴地說:“孟拙,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用美人計啊”
淩藏輕擰着手腕,拉起南榮華的衣領,随着淩藏的拉扯,南榮華寬大的外套随着肩膀滑落,這一副可以讓人覺得嬌羞的畫面,南榮華坦蕩地看着淩藏的眼睛,揉頭的手指也垂落下去,誘惑的聲音說:“你是我特意問陛下要來的人,你來當我的副将”
“那你為什麼跟我說,你要走了?”怒氣大發的淩藏,看着南榮華的眼神說道,南榮華看了好一會淩藏的臉龐,臉上浮現出笑容——有着驚喜,感歎,沖動的笑容浮現在南榮華的臉上,最後眼神帶着亮光看着淩藏。
淩藏看着南榮華的狀态,手上松開衣領,突然意識到什麼,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南榮華緩過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從下而上看俯視淩藏,說:“本以為你是來找我,詢問為何要把你牽連進來,結果,你是來問我,我為什麼要不辭而别”
“孟拙,我不會離開你的,一直不會”帶有笑意的聲音,被南榮華認真講出最後一句,淩藏不變的眼神出現裂痕,一道深到無法想象的裂痕。
淩藏看着南榮華的表情,對于眼前的一切,不得不承認淩藏的天秤早在這幾年的相處中變得不再那麼中立,起碼在面對南榮華時,不會再想起初那般,有想殺死他的決心。
淩藏握緊手掌,一度到手指發白,也沒有停下來,他轉身直接出去,哪怕南榮華在身後喊他,也無濟于事。
南榮華幽深的眼神裡面,是不見天日的寒冰,可這寒冰下的溫情隻有少數人得以窺見,南榮華心裡清楚,淩藏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隻想與他拉開距離。
淩藏注定無法逃離政治的漩渦中,既然如此,南榮華就一定帶他離開,淩藏想守護的百姓以及不看慣的疾苦,需要南榮華得到最高的位置。
愛屋及烏這句話在心裡有了具象,什麼時候起,我的思想在愛你的同時,也愛上了你背後所愛世間的人,南榮華直接躺在地上,閉上眼睛細細回顧。
南榮華的嘴角露出笑意,眼神再度睜開時,已經恢複如初,站起身來繼續回去練武。
淩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給所有人說不能打擾他,他沒有點燈,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書桌上的東西沒有移動,隻有淩藏一個人縮在角落。
淩藏狠狠咬住嘴唇,薄薄的嘴唇上被自己咬出痕迹,透着深深的紅暈,他把自己埋進雙臂中,沒辦法逃避眼前的一切。
南榮華的聲音像是回放,在耳邊響起,他看着自己的雙手,依舊像幾年前一樣,可心真的是幾年前的心嗎?
南榮華直接導緻淩千的身體變得極差,甚至一度瀕臨死亡,淩藏對這樣的人産生了痛苦的“依賴”,但是淩藏又不得不承認淩藏會是一個好皇帝,他的頭腦,手段,甚至殘酷不比任何一位皇帝差。
淩藏生出巨大的絕望,心底的天平搖搖欲墜,他痛苦的反感着,無可奈何地低着頭。
“南榮華,他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