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話語真真假假,霍文蔚從來沒有回應過這句話的真實性,而淩子謙也從來沒有反駁過這句話的真實性,二個人相互瞞着對方,似乎這樣還能長久。
思緒再遠,也會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看着沉睡的淩子謙,年少的狀元郎,看似是前途無量,可眼前的壽命就是淩子謙難以跨越的存在。
他的确喜歡眼前的狀元郎,喜歡了很多年,并且在之後漫長的生活裡面,霍文蔚也将淩子謙規劃進來。
“文蔚?”床上的人輕輕呼喊一聲,霍文蔚的思緒瞬間拉回現實,他跨步走到床邊,帶着溫熱的茶水,來到床邊。
霍文蔚慢慢扶起淩子謙,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輕聲說:“自己可以喝嗎?”
淩子謙從鼻音發出輕微哼聲,鼻尖萦繞着霍文蔚的味道,兩個人不覺得這是暧昧氣氛,隻是感到這是尋常。
淩子謙握住茶杯,緩緩啜飲着茶水,水在舌尖有着溫熱的感覺,心裡湧起暖意,眼神逐漸清晰,淩子謙擡眼看見霍文蔚藏在背光處的臉龐,下意識地伸出手掌,想去觸碰霍文蔚的臉,被霍文蔚用無奈的語氣說道:“先喝水,等會讓你摸”
淩子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自然地放下手來,抱着茶杯繼續喝着水,霍文蔚為淩子謙收好被角,看着霍文蔚蒼白又暴起青筋的手背,眼眸中的思念,帶着熾熱的手掌緩緩觸碰淩子謙的手背。
動作很緩慢,淩子謙故意勾起霍文蔚的指尖,挑逗般地對比手掌大小,認真思考着說:“你的手比我大好多”
“經常練武,手掌是要大些”霍文蔚眼神幽幽看着淩子謙,心髒的熾熱來得如此快,像是要把人吞噬掉。
淩子謙喝完水,把茶杯遞給霍文蔚,霍文蔚拉過淩子謙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摸吧,隻要你不嫌棄我的胡子”
淩子謙眉眼盡是溫柔,溫和地笑着,霍文蔚的神情呆滞一下,也跟着笑起來,手指從眼睛到臉頰,手感上不算細膩,骨相卻摸着很舒服。
脖子上的喉結處凸起處,上下滾動一下,淩子謙發現霍文蔚的耳根紅潤起來,霍文蔚眼底有些燥熱,咽下一口唾沫,眼神中帶着沖動和想撲倒的氣息,淩子謙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手掌直接收回去,不再觸碰。
淩子謙匆忙地從霍文蔚懷中站起來,自顧自地穿上衣服,官服的绯色襯着淩子謙常年蒼白的臉頰,突然顯露氣色,霍文蔚起身站立,取過挂在衣架上的革帶,說:“我給你戴”
淩子謙沒有拒絕,隻是像個上位者一般,擡起胳膊,眼神裡面是藏不住的笑意,革帶被戴好,霍文蔚才低頭看着淩子謙,整個人抱住淩子謙,心裡在沉默中,發現内心的掙紮,淩子謙長得本就是好看,一身官服,加上天生讀書養成淡然氣息,讓淩子謙在人群裡面格外出挑。
想到這裡的霍文蔚,本意抱着越發緊,一點都不想松手,淩子謙眼神無奈沒辦法哄着說:“太緊了”
霍文蔚這才松開胳膊,眼神委屈巴巴地望着淩子謙,淩子謙不忍,伸出手摸着霍文蔚的頭說:“乖”
“我今天去任職,很快就回來”淩子謙整理着衣服,邊走邊說道,走到門口瞥見霍文蔚還是原地不動,就站在原地望着霍文蔚。
霍文蔚被淩子謙注視久了,想緩解奇怪的氛圍,輕浮的樣子才浮現在臉上,說:“淩狀元,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約你啊!”
淩子謙看着霍文蔚恢複到不正經的樣子,猛然間想起昨天晚上的話,語氣刻意的說:“你還是早些找個姑娘成家吧,天天來我這蹭床,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幹了什麼”
“哦~我幹沒幹什麼,淩狀元應該最清楚了,怎麼反問我?”霍文蔚笑着打趣回答道,眼神根本不放過淩子謙。
淩子謙不想理這個輕浮浪子,直接出門去,看着院中的景緻,站在原地,平複自己的心情,好在已經跟霍文蔚認識這麼久,不至于這種話題會惹得面紅耳赤。
霍文蔚替淩子謙收拾好房間,又用輕功離開安甯侯府,站在遠處,看着淩子謙的馬車停在宮門外,一群绯色官服的人群湧入,瞬間就把淩子謙帶入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