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沒有注意到周晉岱聲線裡稍觸即逝的溫度,眉心微擰,思考着,眼裡頗有幾分擔憂:“我們兩家這關系,去了也尴尬。”
周晉岱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在周夫人的第二聲輕喚中,才出聲:“是不合适。”
周夫人收回目光,她不是那種糾結的人,随口問周晉岱:“給趙小姐買副耳環怎麼樣?第一次見面也不要搞得太隆重了,讓人家女孩子不好意思。”
“可以。”
周晉岱語氣淡淡的,很随意,像是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
反正隻是應付一下父母,他暫時還沒有成婚的打算,到時送完禮物找個借口公司臨時有事走掉也不算太過失禮。
他看人還算準,趙小姐對他應該是沒有意思的。
若到時對方要順應家裡的意思和他接觸成婚,那他也會直接推掉。在他沒找到心目中合适的妻子人選之前,他甯願一直單身。
對任何事情都有标準的他,對于妻子的人選一直很慎重。
不少人想找機會和周晉岱講講話,給他留下印象,畢竟能見到他的機會并不多。
他很少來這種場合,外頭的局十次也隻到一二次,也恰是他這份冷漠疏離讓外界對他忌諱莫測。
也有明星想來和他合影,他今天說話很客氣,隻是都拒絕了。
倒是周夫人和她們照了個全景照。
她把手機遞給周晉岱,“晉岱,你給我們拍一下。”
周晉岱很自然地接過周夫人的手機,低眸擺弄,拍好後又還給周太太,“好了。”
“拍得還挺不錯的。”
其實周晉岱随便一拍,也就是把人全照進裡面,要技術是完全沒有的,隻是周夫人也不是真想拍照。
到她這樣的地位,自然不用去求一張和明星的合照放到社交網站上。
她也隻是為了凸顯兒子的孝心罷了,兒子公事繁忙還要陪她參加晚宴,幫她拍合照。
周夫人怕兒子不耐煩:“待會我定的祖母綠項鍊壓軸出場,現場展示一遍後我們就可以走了。”
周晉岱把玩着茶杯,他今晚沒喝酒,在靡醉的場中央格外清醒,茶水映照着他瞳底流光,聲音似清泉:“不着急,今晚無事,陪您比較重要。”
兒子本身異常出色又肯這樣陪她,周太太眼底笑意愈深。
賀芹是其中一位明星張忻然的粉絲,等梁詩黎吃完焦糖意式奶凍,她急忙拉着她去合影。
張忻然在行内三年無人問津,最近靠一部古偶女二火遍全網,一時間接了許多商演。
“忻然,你真漂亮啊,要是早點知道你就好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她想要給張忻然做點業績,于是側頭對梁詩黎說:“baby,我想要這個耳環。”
熠熠耀目的雪花形狀鑽石耳環,華麗精美,十分大氣。
梁詩黎模拟霸總語氣點頭,“嗯啊,買它!”
張忻然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她也很想讓自己的粉絲買下它,這也是她與粉絲之間的連結。
“剛剛被一位客人買走了。”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梁詩黎還是說:“沒事,我們再看看别的。芹baby你一定能挑選到心儀的。”
華麗光影照耀之下,這些珠寶身上有一種精細蜿蜒流動之美,瑰麗華貴。
梁詩黎:“這條好像比前兩條還好看,很配我這件衣服。”
明星果然是天生的衣服首飾架子,水晶燈映射下,高定珠寶在他們身上熠熠發光,既保留了他們自身的特點,又閃着寶石的獨特光華。
佩戴着的明星露出職業的微笑:“是啊,圓潤光滑的白色養殖珍珠項鍊,頂部用特殊技法鑲嵌着祖母綠和藍寶石。”
“不過很可惜它剛剛被買走了。”
直到梁詩黎看中第三條項鍊,才知道之前戚筠依做了什麼。
怪不得SA那麼開心。
戚筠依把場上所有的珠寶都買了。
這事做得很漂亮也很惡心梁詩黎,有一種你看上什麼又怎樣,我早就買了的影影綽綽的得意。
賀芹:“高,實在是高。”
梁詩黎吐出氣音:“她有錢,愛出風頭就讓她出。”
賀芹摸了摸她柔軟的卷發,小心翼翼問:“baby生氣了?”
梁詩黎現在就像炸毛的貓一樣,眼睛微眯,露出冷笑,全身處于備戰狀态。
她知道,戚筠依在向她宣戰。
在報複她坐了周晉岱的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