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晚上好。”
身着一襲Dior高定夢幻人魚A裙擺晚禮服的梁詩黎微微淺笑着,腰身改過更貼合她的腰部曲線,這件衣服的工藝十足,連衣服的穿脫都要兩個人合力而成。經過精細打理的大波浪長發自然垂落,整個人如同從海上踏波而來的塞壬。
裙擺那抹藍和周晉岱身上手工制作的靛青色西裝相得益彰。
很少有人能将靛青色穿得這樣出彩,周晉岱一舉一動皆是名紳風度,他微垂眼睑掩下眼底的驚豔,接過梁詩黎的裙擺,打開車門,聲音如山澗吹過的風般沉靜:“梁小姐,請。”
梁詩黎沒動,睫羽翕動,烏黑的瞳孔盯着眼前車身線條流暢的柯尼塞格one1,白皙透亮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車怎麼坐三個人?
周晉岱示意她先上車,蔣志禹适時地出現,對賀芹說:“賀小姐,請跟我來。”
梁詩黎這才放心,依言上了車,周晉岱的動作很紳士,護住她上車後轉身回到駕駛座。
旋即轟鳴聲響起,車内裝飾倒是簡單,隻是跑車太過張揚,其實不符合周晉岱的性子。至少不符合梁詩黎對他的認知。
梁詩黎凝視的時間有些久了。
周晉岱深邃的五官在剪裁合體的襯衫下更顯得俊美無鑄,微微扯動溫莎結,黑眸微挑,語氣随意地問:“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梁詩黎忙不疊收回目光,把發絲挽到耳後掩飾被抓包的尴尬,坐得闆正,回神,又覺得看看他怎麼了,好看的人就是讓人欣賞的。
紅唇翕動,輕眨明眸,帶着不令人煩的嬌氣,尾音咬得很輕:“隻是沒想到你會喜歡跑車。”
也不怪她,周晉岱給人的感覺太商務了,嚴謹周正。
而在他們圈子裡,跑車大多是無所事事的二代們喜歡玩的。
周晉岱回得很快,語氣還是淡淡的:“你不是說要當最風光的那個。”
這話說得沒錯,難為他用心了。
梁詩黎坦然地接受了好意,沉靜溫柔道:“謝謝你呀,周先生。”
尾音缱绻,在寂靜的空間中平白添了幾分暧昧。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過頭,窗外樓宇街景很快劃過,周晉岱開車如其人一樣極為穩重,她沒有感到任何不适地到達了港口。
這艘Sunseeker制造身長130米的三層遊艇,如同幽暗海上蟄伏着的滔天巨獸幽靜凝視渺小的人類,冷白與淡金雙色組合船身高貴奢華。
一看就價值不菲。
梁詩黎不由贊了句:“好看!”
周晉岱沒作聲,停好車為她打開車門。
裙擺的那抹藍最先出現,她拉了下裙擺,銀色高跟鞋随着纖細白皙的腳踝踩落地面,絲綢珠鑽若隐若現,華彩璀然,與身邊簡約合身的靛藍色西裝身影契合。
踏入恢弘船艙的那刻,全場寂了一瞬,滿目愕然。
梁詩黎在港島社交界頗有名氣,卻不怎麼在京城出沒,留學之後更是極少出現,很多人隻聞梁家二小姐卻是沒見其人的。
此時見到一位陌生的女士挽着今日主角周晉岱的手入場,心裡不免驚駭萬分,說是掀起驚濤巨浪也不為過。
周家這位大公子很少參加宴會,之前帶的女伴也都是家裡的表姐妹,極其敷衍,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
都是名利場上的熟手,壓下那抹怪異,倒都自如地打招呼:“周先生,生日快樂!”
化妝師今天給梁詩黎的臉上沾了些碎鑽,燈光流灑下來,耀眼奪目,連身上配套的紅寶石首飾都不能遮掩她驚心動魄的瑰豔美麗。
紅寶石對年紀輕的人來說是很難壓住的,在她身上卻并不違和,隻讓人覺得再華美的首飾也是天生就為她搭配而存在的。
瑰姿豔逸。
她眨着蝶翼般孱弱美麗的睫毛,露出完美無瑕的淡淡淺笑,挽着周晉岱的手,捏了捏他遒勁有力的臂膀,聲音很輕又溢着得意:“我是不是你最美的女伴?他們好像很驚奇。”
周晉岱聞言,垂眸深深打量了一眼梁詩黎,明豔靓麗,她像是比珠寶更值得收藏珍惜的瑰寶,讓人禁不住想要藏好她隔絕所有人的目光。
如同實質的視線讓梁詩黎略不舒服,戲谑:“我說的不對嗎?”
收回目光,周晉岱深邃眉眼像淬着流光,清冽男聲從身邊悠悠然傳來:“梁小姐說的都對。”
“周先生你像很會哄人,又像一點都不會哄人。”
“怎麼說?”
尾音上揚,暗昧不明。
“你像是把我說的話放在至高的位置,說我說的都對。可這句話說來又很敷衍。”
周晉岱從善如流,“那麼我該怎麼說才好呢?”
空氣裡酒香與香水味融合彌漫,這樣的場合沒人會噴塗濃重的香水,但人人都想展示自己的與衆不同,香水都是專門定制的,确保随着血液跳動浮起的香味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