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情侶之間拈酸吃醋和撒嬌的話語,可仔細望去,她的眼尾往上捎着,明明是小狐狸在胡攪蠻纏。
進書房和翻閱手機電腦并不是一回事。
可是既然她要混為一談,周晉岱微微低下頭,他們之間的空間被拉近,能看到梁詩黎薄嫩肌膚上細得近乎透明的絨毛,彼此的呼吸交纏,攜着深意的話語落下。
“周太太盡可随意進出我的書房,翻閱手機和電腦。”
這個新稱呼燙得梁詩黎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又亂改稱呼,一會兒喊她老婆,一會兒喊她周太太的。
周晉岱卻似乎對這個新稱呼很滿意,從筆挺的西褲裡摸出手機,唇線挂起淡弧,清淡的嗓音在密閉的空間裡有一種磁性萦繞,“太太現在就可以查看。”
梁詩黎的臉上裂開了一絲縫,拉開和對方的距離,深呼一口氣,商量的口吻,“你可以喊我詩黎或者我的英文名Ansley。”
“剛剛我隻是打個比方,并不是真的要查看你的訊息。”
周晉岱的眉峰微挑,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把手機收回口袋,慢悠悠開口,“十月八号并不遠,現在可以先适應起稱呼。”
“太太如果哪天想看了,随時都可以。”
梁詩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的心緒有幾分複雜。
在這場婚事上,周晉岱做的一向比她更好。
她不知道他的密碼,也不會真的翻看他的手機和電腦。
可他在這些事情上總是妥帖地扮演着丈夫的角色。
她收回思緒,溫軟的聲線,“老公,你現在還想參觀我的卧室嗎?”
熱度湧上臉頰,梁詩黎微微垂下眼睫,手指緊了又緊。
她這算是邀請嗎?
“太太今日勞頓,下次再叨唠。”
周晉岱一本正經地說着,卻在尾音處洩了笑意。
“你!”
半帶着羞憤,梁詩黎打開門拔腿就走。
明明是他先提的,又作弄她。
“太太别生氣,”哄小孩般的語氣難得從周晉岱的喉間溢出,他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盒,遞到梁詩黎眼前,“送你的。”
見梁詩黎還别扭着,誠懇解釋:“原就是來送你禮物的,卻被你誤會了。”
梁詩黎緩緩定睛望去,周晉岱已經打開了禮盒,是一枚鑲嵌着鑽石的月亮胸針。
月亮上還有一枚精緻的花朵。
周晉岱将這枚胸針輕輕放在她的掌心,花卉随着他的動作而顫動,梁詩黎仔細打量,細鑽被鑲嵌在花瓣裡,鑽石的花瓣搖曳着,靈巧生動。
他從背後環着她,下巴輕抵她的秀發,略一低頭便能聞嗅到玫瑰的花香,瞳底泛着隐約可見的笑意,遒勁有力的手掌握着她的,掌心貼着她的掌背,輕巧一動,花朵就被拆卸開來。
梁詩黎的眼眸閃動,輕呼:“這是可拆卸的,好靈巧的心思。”
這是十九世紀歐洲流行的珠寶式樣,難得周晉岱能找到這樣精妙絕倫的珠寶,她太喜歡這樣的巧思了。
衣鬓摩擦,梁詩黎的睡袍滑落一角,露出她光潔白皙的肩膀和隐約可見的蝴蝶骨。
周晉岱溫厚的手掌為她攏了攏睡袍,眼底劃過一絲笑痕。
“訂婚快樂,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