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難得出宮一趟,多吃點。”
四人飲到微醉時,由各自的侍女侍從接了回去。
季讓回到家後,這件事也傳到了季常在的耳中,季常在厲聲訓斥道:
“沒用的東西,連個江府的小子都鬥不過,要你何用?”
季讓跪在地上号哭嚎:
“父親,這還不是怪那江墨,哪能想到,明明出生在文人墨府,卻如同莽夫一般,上來就給了我兩拳~”
季讓哽咽道:
“還有那江玉,隻知道哭哭啼啼的,看我成親後不好好教訓她,竟敢如此對我……們季家。”
“他罵你活該,遇事隻會找家裡,慫貨。”季常在放小茶盅,思慮道。
“你還想江玉嫁過來?他們這是要逼我們退親啊。”季常在對季讓也是感到無奈。
門口的夫人進來看着季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求情道:
“哎呀,什麼事大呼小叫的,不就退親嘛~至于還讓我兒受這麼大委屈嗎?”
季常在氣憤道:
“這不隻是求親的事,你可知當朝文官中撐的起天下文壇的隻有江,蘇兩家,如今蘇家已被元老頭子收入囊中,江府雖現在還未立場,現下若是和江家産生糾葛,我這政壇還闖不闖了?”
季夫人無奈埋怨道:
“那你說怎麼辦?事情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了,而且還是他們先挑事的,難不成還真讓我兒咽下這口氣。”
季常在:“那還不是他品行敗壞,還不是你教出的好兒子?”
季夫人:“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怎麼?不怕我父親那邊收拾你?”
“少拿你父親壓我,他們遠在洛南,才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專門過來,我實話告訴你,你父親那邊已經被顧家代替了,今天這親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季夫人名喚陸幸,原本陸家掌握這洛南城的财政大權,前不久被名列第二的顧家占了先機,這才讓陸家落下了帷幕。
季夫人聽見這句被顧家代替,心裡好像梗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面對着同自己大喊大叫理論的丈夫,還有旁邊哭鬧着的季讓,沒了娘家氣勢的陸夫人有點崩潰,氣的甩過袖子,轉身就走。
“娘你别走啊,……娘~”
季讓有的懵。
季常在也對季讓吼道:“别喊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收拾收拾,随我去江家退親。”
季讓不得不從。
遠遠站在門柱後的季雲抱着貓頗為得意。
季讓便去收拾了。
午時三刻,季常在帶領着季讓與家仆來到江家,江老爺忙過來迎客:
“喲~季老爺來了,快備茶去。”
江老爺聽說了上午的事情後,自然猜到季常在這次來的意圖,可為了自己的門楣,還是想再試一試這樁親事能否促成,笑臉相迎。
可這件事到底是自家女兒搞砸的,還是難說啊!
“江老爺啊!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這次來想幹什麼你一定心知肚明的,對吧?”
季常在凝視着江老爺,看着他膽戰心驚,不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害……今天上午的事我也聽說了,可能……這是一場誤會呢?……許是受了什麼人挑撥也極有可能啊,……!”
江老爺有點磕巴,還是想拼一股勁,試圖挽回這樁親事。
“誤會?江墨都把我打成這樣了還叫誤會?”
說着季讓走上前指着自己被揍的不成樣子的臉,卻被她父親一把拉了回去。
“我管你什麼誤會,受了誰的挑撥,你女兒讓我兒受了此等委屈,當衆受辱,讓他臉面何在?!”
說着季讓挺直胸膛,立直了腰杆。
季常在頓了頓,轉身對江老爺鎮靜冷聲道:
“讓我顔面何存?”
路過的江玉偷偷藏在門口瞧見這一幕,小聲自言自語: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父親為何如此畏畏縮縮?”
瞥了一眼不成氣的父親和在座衆人,眼看着就要闖進去,被江辭拉走了。
江老爺了解季常在,表面上雖鎮靜萬分,心裡不知罵自己多少個八百遍了。
“既然如此,那江某也不在作攔,此事……就此了解吧。”
“退親書我明日會讓人送到你府上,望汝家子女另尋新媒,季某就此告辭。”
季常在說罷,甩了寬袖子大步走出江府,季讓等人也緊随身後。
季家的馬車裡,季常在對季讓嗤之以鼻:
“慫貨,真不及你長兄半分。”
季讓低頭不語。
銀夢樓的戲撤了後,四人就一直在對飲暢聊。
元澈酒量還是不錯的,之前在鐘叔那裡讨來了不少好酒,沒事就飲酒,酒量倒是見長許多,以至于她現在臉上雖顯醉,腦子裡還是清醒的很,也不用燈兒攙扶,自個兒就可以回到彩衣閣換來衣裳後直奔自家馬車。
在馬車是小憩了一會兒,倒是舒緩多了,燈兒又給了她一個小瓶,元澈一字一句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