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招待完江玉後,送她出了如意樓。
江玉和元澈一起在門外等着車夫牽馬,
“江玉,你下次可要多多來給我捧捧場啊,最好把你身邊那些千金小姐都給我招呼過來,我給你免單。”
江玉笑着得意回她:
“這等頂好的事也就我江玉能輪的着了。”
江玉的目光由元澈身上轉到元澈身後,元澈随着江玉的視線扭過頭去,來聚大酒樓何頌從元澈身後走來。
“那不是……曾經來聚的掌櫃何頌嗎?”極細微的聲音從江玉口中傳出。
“曾經?”
“當年來聚大酒樓可謂在京城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許是運氣不好,當初有個食客在他家酒樓中食物中毒,緻以喪命。”
江玉接着說。
“不僅如此,再後來的一年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個食客出事,輕的拉瀉,重的瘋瘋癫癫,甚至直接要命。大家都說他家酒樓是受了詛咒,沒有人敢來他家吃飯,掌櫃的一蹶不振,來聚也從此閉門歇業了,這一歇就是三年,中間無數酒樓将他比了下去,也就去年才開業,雖然也沒有出現前幾年諸如此類的情況,可當年的事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多多少少受些影響,大家能去别家吃絕不去他家吃,生怕出現當年的事。除非不得已之下才去他家吃,以至于到現在他家的生意也異常不景氣。”
元澈想到方才與何頌談論買下酒樓時,嘲諷來聚沒人,心裡産出愧疚之意,嘴上卻不信邪:
“我才不信什麼詛咒,定是當年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
說着車夫趕到了,江玉與元澈告了别,上了馬車。
何頌也來到元澈面前,兩人似乎是同時說出口:
“我同意加入如意樓。” “對不住。”
兩人都被對方的話感到吃驚,何頌先開口:
“姑娘何意?”
元澈低頭愧疚道:
“我方才在來聚……不該……不該說酒樓沒人……食客少,不該說你,我也是剛剛才得知來聚樓的事,對不住。”
何頌嘴角忍不住牽起: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再重提也沒有意義,不如想想現在如何經營好這第二個如意樓。”
元澈方才隻沉浸在愧疚之中,卻把何頌要加入如意樓的那句“我同意”抛之腦後,現在忽然被他點醒,臉上不由得挂上喜悅,正了下自己的衣冠,故作凝重道:
“如意樓?!……的何掌櫃,裡面請~”
何頌和元澈對接好一些公事之後,又在如意樓裡繞着走了幾圈,像是排查。
何頌在想什麼事情,無意中與人撞了個滿懷:
“怎麼不看人啊?”
那人正是元宵,她整理了自己的頭發。
何頌幫忙撿起撞落的盤碟:
“對不住,我方才腦子溜了神,還望姑娘勿怪。”
元宵見面前竟是個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在元宵眼中,簡直比那公認一等一的蘇決還要美上三分,元宵總覺得那蘇決有些粉黛氣。
元宵已經聽不見周圍的嘈雜聲,隻被何頌的一句“姑娘沒事吧?”點醒了。
故作矜持道:
“啊……沒事沒事,敢問公子貴姓?家住那條街?在那裡做事?……”元宵意識自己有些唐突,“我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沒有沒有,在下何頌,……以後就是如意樓的掌櫃了。”
元宵一聽“如意樓”,更是激動不已。
“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元宵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解釋道:“一家酒樓的人了,還望頌哥多多關照。”元宵伸出手,何頌禮貌性的握了元宵的手。
“應該的應該的。”
樓上突然有人喊:“元宵,鍋馬上開了。”
何頌回頭往二樓看了一眼,再回頭時元宵已不在眼前,隻聽得一聲“來了。”
次日一早,來聚大酒樓的牌匾更換為如意樓,元澈給何頌備好了食材等等,何頌也一一按照數目核對。
元澈:“買這酒樓的銀子我明日親自給你送上門,也希望你能好好經營這如意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你們元家姐妹還真是有趣,合作愉快。”
元澈雖然不解什麼意思,卻也沒多問。
何頌的如意樓還在籌備期間,所以還沒到接客的時候,元宵一天裡去掌櫃的位置上看了好多次,也沒見着何頌,是那人說錯了?忽然聽見旁邊小二議論:
“耀哥,你聽說了嗎?那西市的來聚之前抄我們的招待方式就罷了,如今連名字也都改為如意樓了哩~”
“我今早出工的時候也看着了,那牌匾上都刻着如意樓三個大字呢。”
劉耀駁道:
“什麼呀,那是咱東家好不容易談下來的第二個如意樓,以後咱家和西市的那家都成自家的了。”
“真假的?”
“說來也是,直接把來聚變成咱家的,東家也是夠厲害。”
元宵聽狀,一解其惑,拿着勺轉身,“行了行了,幹活去了。”
幾人一哄而散,幹活去了。
何頌将如意樓經營的很好,好歹也是經手過曾經來聚鼎盛時的,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