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用讓魏黎星完全聽不清的音量,湊近元澈,淺淺說道:
“别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若他是罪臣之子,你與他關系密切對你可不是件好事哦。”
魏黎星正要沖上去,二皇子又恢複正常音量:
“話我說完了,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李念羽便帶着守衛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福雅閣。
元澈聽二皇子的一番話陷入沉思。魏黎星問道:
“沒事吧?”
元澈搖搖頭:
“沒事。”
魏黎星送元澈回家的路上,元澈心事重重:
“你家最近可有發生什麼事嗎?”
魏黎星奇怪:“沒有啊,一切如常,不過我爹過幾日又要把我派出去幹差事,這次恐怕要好久。”
果然……元澈知道魏老先生還是想保下魏黎星的,畢竟他是家裡的獨子。
可她終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将來又有什麼樣的事情找上門。
“那你……那你路上可要注意安全。”
“嗯。”
元澈想起小二的話:
“聽說皇後要為聖上建大殿?”
“是,可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今年來并未見竣工。”
“未見竣工?”
“對啊,我記得這提議還是去年由宜王親自提出,說起來宜王還是皇後的表侄呢,怎的突然提起這事?”
“可……”
信息量有些大,元澈的思緒有些跟不上。
“元澈,你想說什麼?”
這提議由宜王提出,皇後附意采納順理成章。
雖是去年,可這件事到底是個由頭,皇後或者娘家缺錢的,這筆買賣多多少少能貪個不少銀錢,就算再大手大腳也足夠她開支了,可擎天殿并未竣工,實在可疑,按照福雅閣所謂的保護費來算,全京城的酒樓少說也要幾百家,每家每月要交上不少的金銀财寶,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皇後要用這麼多的錢做什麼?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再回想那小二說那福雅閣是給未來君主和太後的,也就是說除了皇後還有太子殿下也參與了進來。皇後要那麼多的錢難不成是給了太子殿下用?
按理說,太子殿下現在坐擁東宮,未來是要執掌天下的君主,将來整個遠朝都要以他為尊,錢權都是他的,沒必要如此,太子殿下到底要幹什麼呢?還有二皇子李念羽為什麼說魏家要沒了呢?
聽聞二皇子平時野心重的很,也奸詐的很,季讓平時與二皇子沒什麼交道,怎麼突然來為季讓評起一些無關小事了呢?季讓與二皇子之間定有什麼交易,季讓到底許了二皇子什麼呢?
一堆想不出的問題湧入腦海,元澈想的入神,忽的從魏黎星的呼喚聲醒悟過來:
“元澈?”
“啊?”
魏黎星松了一口氣:
“終于有點反應了,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對不住,剛剛不小心走神了。”
“沒事,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或許我能為你解一憂?再或者我能幫上什麼忙的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好。”元澈聽完這番話總覺得安心許多,說完沖魏黎星傻乎乎的一笑,那笑容雖在夜裡,可格外明媚耀眼。
“那幾日送來的吃食做的甚是合我胃口,我很喜歡。”
魏黎星以為元澈不願意與他分享心事,低落道:
“哦。”
怎料元澈的話音未落,又起一波:
“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容我緩緩捋一捋,再說與你聽,可好?”
魏黎星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後,瞬間精氣神十足:
“嗯。”
次日元澈大中午去找了元璟文,一聲如雷貫耳:“老頭!”
元璟文在書房一如既往地練着字,被元澈這一聲給打斷,從原本要撇的一筆生生寫成了捺,辛辛苦苦的一張字帖全廢。
元夫人原本在自己院子裡賞花喝茶,聽到書房傳來一聲叫聲,旁邊嬷嬷道:
“這哪裡來的動靜,沒驚着夫人吧?”
夫人猜測道:
“可能是哪家的鴨子被宰了吧。”
書房裡元璟文不耐煩道:
“什麼事啊?氣呼呼的就這麼闖進來了,也不讓人禀報一下,我這字帖都寫壞了呢。”
元澈沒管他的閑言屁語,拍着他的書桌,理論道:
“少說這些沒用的,我問你,是不是你讓我的掌櫃私自給福雅閣交錢了?我經營整個酒樓本就不易,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跟我搗亂呢?”
“我沒……”
元璟文說着想要狡辯,話還沒說出口卻被元澈打斷:
元澈手上拿了個鴿子,鴿子上還幫着個信條:
“沒什麼沒?這鴿子熟悉嗎?”
又從鴿子身上取下來信條打開來,
“這信條熟悉嗎?這字迹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