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聽到入神。
“商讨出什麼結果?”
元璟文喝了口茶:
“我們國資有限,說是讓禹國寬限下,分期還。禹國不同意,他們認為我們朝沒信用,可當下我們朝确實給不出這麼多錢。最後隻得落得開戰。”
“此事蹊跷啊,那說來說去還是那個承安王。”
“那承安王也認罪,是他嚴防死守沒守住,還是讓祈朝奸細鑽了縫,混進畢家莊偷瞄到了信條,祈朝就是個攪屎棍,我們兩方越亂越好。估計後面兩次信都是那祈朝幹的。”
“那第一次通信的時候承安王為什麼沒按時去?”
“這就要說到我們皇後了。要知道我們皇後也是祈朝當年送來和親的。祈朝是皇後的母族啊,禹國使臣等的那三日承安王被皇後留在宮裡談要事呢~”
“要事?”
“那承安王也不傻,趁着出恭的時間準備派人去接應,可前前後後被皇後的人賭個死路。後面解釋的時候沒人信他,都覺得他平日裡就是花天酒地,本來鴻鸬寺活就不重,沒想到卻釀成大禍。跟禹國解釋,人家認為我們内政做戲給他們看呢。”
“他後來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那是皇上親弟弟,皇上受先帝囑托要保這弟弟一輩子呢,肯定不能罰重了,可他畢竟是這場大戰的罪魁禍首,于是他自請貶到東南了。”
“這承安王還挺聰慧。這東南可是冬暖夏涼,空氣濕潤,花草鮮美之地,若是離那經濟繁榮的瀛洲近的話,那簡直是天堂啊。說是貶,其實是旅玩更恰當一點。”
“那你還挺會猜的,他自請貶的就是瀛洲。”元璟文繼續說,“那場大戰我們敗了,死了很多人,包括魏夫人。”
“上戰場的不都是士兵嗎?怎麼有魏夫人?”
“高老将軍帶着魏黎星在軍隊,可魏夫人一個人在家放心不下,就在軍醫幫忙,閑暇時也可以去看看他家小兒魏黎星。禹國百裡将軍骁勇善戰,極擅用兵,彼時我們大敗,夥頭,軍醫,馬夫都沒放過,全死光了,隻有魏黎星撿回來一條命。”
“魏黎星帶回來一個盒子,也是因為這個東西,我們才能百戰百勝。”
“那是什麼?”
“火藥。”
“他對外稱病不兵,許是因為她母親的事,才不想涉兵事。”
“近年來,因為禹國王子和祐安公主的和親,我們和禹國早就和好如初,火藥這種東西也就用兵打仗時用,由軍事部管理,可如今火藥再現世,禍亂世間呐~那雲溪村的那場大火恐怕也是人為,與這火藥脫不了幹系啊。”
元澈不解道:
“說來也奇怪,我們雲溪村也沒招誰惹誰,幹嘛燒我們村?”
“雲溪村是祈朝禹國和我朝交接必經之路,遲早得受災。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那村民都接接到洛南去了。”
“我記得我來到京城那日,季常在也是從京城大門的方向回來的,而且我聽柳琪說季讓的家主不在府中,也就是季常在不在府裡,他去幹嘛了?”
元璟文摸着胡子思慮着:“有貓膩啊。據我的眼線報,他那幾日一直在府内并未出門啊。”
他頓了頓,
“未免除後顧之憂,也為了雲溪村的事,反正這火藥的事包在你身上了。”元璟文拍了拍元澈的肩,說完就走了。
元澈小聲嘟囔着:“怎麼就包在我身上了?”
可又扭頭想了想這局已經被人拉着入了,不管也不行啊。
燈兒氣喘籲籲來報,“小姐,不好了,如意樓出事了。”
元澈匆匆忙忙趕到如意樓,一群官兵将如意樓圍得水洩不通,周圍來往的人們看熱鬧将如意樓又圍的加厚了一層,元澈從人群中穿過,跻身前列之中,何頌與官兵對質,見元澈來後退了一步,元澈站在何頌身前。
“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說我們如意樓上月沒交稅錢,可我們确實是交了的。”
如意樓的掌櫃也上去踱步道:
“是呀,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賬,怎麼可能忘記交稅錢呢?”
元澈向官兵好聲道:“官爺,我們上月是交了稅錢的,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怎麼可能?”那領頭打開一張紙單,陳到元澈一衆人面前,“這單子上分明有你們如意樓的名号,這可是有官印為證的,怎麼可能搞錯?”那官兵指了指那單子上的官印。
魏黎星不知何時跑到了元澈面前,仔細瞧了瞧單子上的内容,除了如意樓外,還有春滿樓,玉泉樓,……等等。
春滿樓是楊家的産業,前些日子楊家因不從皇後的指腹為婚,拒不成婚,成親當天讓那娘子好生難堪,當時在京都鬧的沸沸揚揚。
還有那玉泉樓,因前段時間給太子殿下,也就是二皇子進貢的琉璃不同三皇子的質地好,也被太子殿下手下的人大罵了一頓,後來暗地裡塞了好些銀兩,才平息此事。
如今來找如意樓的事就更不用多說了。況且皇後位高權重,搞個官印還不是輕松事。
“玉泉樓,進貢,春滿樓,楊家指腹為婚,如今再加上如意樓,怎麼這麼巧呢?”
那官兵心生膽怯,忙收起了單子,往後退了幾步。
“國公爺,這是戶部的一些小事,小的也是秉公辦事,還望國公爺體諒,不要為難小的。”
“戶部?”
“你是說戶部沒錢了,想找幾個冤大頭來扣點錢,是這意思吧?”
官兵低頭不語,魏黎星繼續道,“要麼就是受人指使,公報私仇喽?”
“沒……沒有的事。”
“不是最好,回去告訴你們家的,這如意樓也我半個産業,要是有事隻管來找我。”
“是。”
見那官兵還杵在那不走,魏黎星反問:
“還不滾,是想讓我把單子上的事公之于衆嗎?”
那些官兵一聽這話麻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