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聲先到,三妹不滿走到大堂,“好什麼好?二姐,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嫁給窮書生。”
“三妹,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怎得又突然變卦了?”
“反正我不嫁,我就要嫁表哥。”三妹自小性子矯性,家裡人又拗不過她,隻好同意,就把婚事定下來了。
季雲那邊王二小姐也回了信,多謝幫忙,不必了。
沒過幾日,王三小姐與谷豐要成親,也在被傳遍了大街小巷,芸芸衆口不知内幕,卻少不了說閑話的:
“聽說這新郎是新娘子的表哥,一直被養在家裡,許是一來二往就好上了。”
旁邊一大爺猜測取笑道,“說不定是睡一塊被迫結了勒。”
江辭在馬車上沒顧的上那些碎言碎語,她隻知道,王三小姐要成親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正思慮着給她準備什麼樣的新婚禮,旁邊丫鬟提議:
“聽說那玉钗閣最近出了一批新樣式的镯子,很是漂亮,不如我們去那裡瞧瞧?”
“好。”江辭吩咐車夫,“去玉钗閣。”
到玉钗閣,任憑掌櫃介紹着,江辭卻一眼看上了位于那右側第二個匣子上的那白玉色的镯子,看起來質地上乘,溫潤清冷。
“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那掌櫃尬笑了下,“姑娘好眼光,隻是姑娘莫怪,這镯子是我們店家自留的,不賣的。”
江辭頗為遺憾道,“不賣啊~”
蘇硯正好從她身後進店,得知此事,便道:“既然江辭妹妹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你們不自留了?”
“這是我家的店,款式多的是,想要那個再打造一個就是了,不差的。”
江辭立馬懂得其意:
“多謝蘇硯哥。原本想着給王家三妹送新婚禮的,既然給送那便送好點,恰巧與這镯子順了眼緣,還好有蘇硯哥,寬宏大量,肯舍得所愛。”
“言重了。”
江辭滿意的從玉钗閣離開了。
江玉則一個人在街上閑逛,看到路邊有賣孔明鎖的,忍不住上前買一個:
“老闆給我拿一個這個。”她指了指攤子左上角隻剩最後一個孔明鎖。
隻是與她一同開口的還有一名男子,他叉腰道:
“知道我是誰嗎你,堂堂全朝聞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蘇決。”
江玉自動屏蔽了那些廢話,隻聽見最後兩個字“蘇決。”這不是蘇硯他哥嘛,常年在外發展,多年不歸家,如今也長得人模狗樣了。
“我管你是誰,我先看上的。”說着就要掏銀子。
蘇決倒好,直接伸手拿了孔明鎖,再去掏銀子。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
“哪不講理了,你先看上的,我還先拿上的呢。”
江玉從氣沖沖轉忽然笑道:“其實這是個機關。”
蘇決把玩着手中的孔明鎖:“機關?什麼機關?”
“你往空中抛一下,就知道了。”
蘇決好奇,按江玉所說的,往空中投擲……江玉見機一跳,從空中奪走了孔明鎖,趁機扔給了攤主銀子,拔腿就跑。
等蘇決反應過來,大喊道:
“還我孔明鎖~”一路追着她就跑。
江玉路過大橋竄到人群中,蘇決也跟着擠進去,穿過人群拐個彎,恰巧看到江辭的馬車:
“江辭,我要上馬車。”
江辭從車裡聽到聲音,看見不遠處奔自己而來,擺擺手的江玉:“阿姐,這裡。”
江辭為江玉掀起了馬車前簾,江玉跳了進去,坐在馬車裡大喘氣。
蘇決跟丢了,怎麼也找不到江玉,垂頭喪氣道:“我的孔明鎖~”
忽的,他注意到他身邊好像有他的追捧者,便立馬挺胸擡頭,精神氣十足,斯斯文文的走過去了。
江玉掀開簾子目睹蘇決作腔,嘴裡笑說着,“嬌柔作态”。
江辭也趴在窗邊,輕聲笑笑。
新婚之日——表哥谷豐褪去了往日的蓬頭垢面,好好倒置了一番,比往日格外有精氣神。
他自己也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去個媳婦,還能如此放光大辦,真是托他老丈人及姨丈的福氣,因此不由得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