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讓聽這話倒松了一口氣，“是又怎樣？”

“那請問是誰告訴你，薛府有眷養女子之事的？”

季讓剛想開口，突然膽怯道：“我……大街上聽說的。”

“季公子想好再開口，若沒人指使你，那你季公子便定為主使入獄。”

“我爹可是首輔，你敢？”

季常在從人群背後迎面走來，鄭重道：“首輔是爹也當與庶民同罪啊。”

“爹？”

“丢人。”季常在瞥了一眼季讓，轉頭對大理寺卿，“此案應當如何判就如何判。”

季讓從來是個沒骨氣的：“我說……是皇後娘娘。”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季常在聽見季讓口中的話，知道他惹了大事：“其子行事，與父無關。”

元首輔滿意地捋捋胡子。

隔日，柳琪和魏黎星都已返回京中，元澈接李念安信件，說已有法解，過幾日便回。

寒梅漸冷，傲氣淩人，京城也被天公撒上了白玉紗。

李念安裹着白裘帶着财糧庫鑰匙回京。

臘月二十三，元璟文再次彈劾皇後，可這次不是他孤身一身，同時上書遞奏折的還有方大夫，宋卿，楊少将……

宮中——

聖上近年來往日從不踏入皇後寝宮，今日竟親自去尋了皇後，将折子一摔，氣急敗壞道：

“你可知近日有多少彈劾你的奏折遞到朕手中？你好歹也是當朝皇後，你我多年情分，朕能替你擋一天，可不能替你擋無數次啊。”

“多年情分？”皇後冷笑一聲，從頭上拔下一簪，“陛下可知我這個簪子是何時買的？”

聖上扶額苦惱言：“朕在跟你談正事。”

“我也在跟你談正事啊。”皇後心平氣和笑着坐下來，“我知道今天陛下來，天不亮就讓人開始收拾，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呢。”

她轉了一圈：“陛下，我好看嗎？”

“你……”皇上覺得她瘋了，氣的他說不出話來，正準備回去，卻被皇後叫住：“陛下。”

皇後的表情有些僵住：“你說你我多年情分，卻不知我這支簪子是你曾在新婚第一年送給我的，這麼多年你又有幾次來看過我呢？”

皇上頓住腳步……

皇後繼續哭訴反問：“你所謂的正事就是讨伐我是嗎？他們無憑無據誣陷我，陛下就這麼信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