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上帝因為禁果之事對他的造物第一次有了不好的印象,開始思考他們存在的必要性。
然後随着他們的後代在地上繁衍生息,将罪惡播撒在世間每一寸土地的時候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發,他後悔自己造人了。
哦,還有聖經的這句,人從小時心裡懷着惡念。
那你不早點制止,還曾阻止他們的祖先擁有智慧,非得讓他們把該糟蹋不該糟蹋的全做了再來這裡後悔?
——這邏輯簡直就稀碎到離譜。還是說他以為什麼都不懂的蠻夷人會比他們更文明?
“你覺得人生性邪惡無救,所有的都是這樣的,就算暫時有人不是這樣,你随便挑撥兩句他們就可以互相仇視彼此敵對了。”
他之前說上帝的形象是有意義的,的确,像這種不治标不治本的事情也就他會幹了。
“那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你會不會說謊我不知道,但你很喜歡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折騰了整本聖經不算還要來折騰我們,想盡辦法也要我們死,盡管我們壓根沒見過你,也根本輪不到你來審判我們。”
慕明曉的聲音不大,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然而每一個字都像是槍子兒打在男人的臉上,都快要打成蜂窩了。
“那個。”矮個女生輕輕拉了拉同伴的袖子,“管理員他這麼挑釁上帝沒關系嗎?”
那兩個狗腿子還在那沒走呢!
“他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馬尾女孩不确定地答,并且留了一句話沒說。
她反正覺得罵的挺爽的。
“好好好。”
上帝撐着一張七彩缤紛的臉展開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字仿佛是從牙齒縫裡碾出來的一般。
“你們,很好。敢這樣冒犯神的威嚴,如此不在意樂園的資格,果然是……”
“我們真的能進入樂園嗎?”
然而慕明曉并沒有說完。他還在輸出。
“你上回現身的時候說過,隻有無罪的純白義人才能進入神的領域。”
“提問,在現代社會如何證明自己無罪。”
仿佛是在配合他一樣,言紀來了這一句。
慕明曉看了看他,然後流暢地接下去:“去派出所打印無犯罪記錄證明。”
“再提問,上帝會不會看。”
慕明曉已經忍不住他上揚的嘴角了:“異議,對方腦子裡有沒有這些概念都不知道呢。”
“所以情況很清楚了,即便我們真如你所願,找了個所謂的内鬼,你也會借題發揮為我們安上罪名——你早就想這麼做了,不過是想多看看事态如何發展而已。但不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進入你的樂園,大概,是會被押上傳送帶,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水裡吧。”
這就是個死局。
“現在再回到你的問題上。”
“你不僅是滿口跑火車的騙子,還是不把人當人看的不稱職的神。”
這一句話可太嚴重了,造物主直接丢出兩個字:“閉嘴。”
他陰恻恻地笑:
“我改變主意了,你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要将你們一起除掉。”
“多新鮮呐。”
迎來的是美術生的一聲怪調,論嘲諷沒人比他擅長:“不就是被說得破防了嗎。”
衆人就看着兩人一唱一和,輕描淡寫幾句,物理法術傷害全部打滿。
“你們居然敢違抗上帝的……”
“那個,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
眼瞅着這火是消不了了,在确認那兩個白衣人暫時不會沖上來把他戳死後,吐槽哥便把他按捺了很久的話竹筒倒豆子一樣吐了出來:
“你到底是從哪個時空亂入的啊?跑來大學生面前說罪惡?我真是夠了,大學生是最有素質的群體好吧,還是遇強則強的那種。”
就聽上帝毫不猶豫:
“你不用問,我也不用和你解釋。神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你們不得有違。”
“……”背包男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眼睛,“簡直沒法溝通。”
“我居然不意外。”吐槽哥對此有新的見解,“上帝也是個領導,而領導這類生物的存在就是為了向你展示物種的多樣性。”
“那要是我們違抗你們會怎麼樣?”
向宇跟着加入了戰局,因為他發現了,盡管對方都要氣炸了,但還是沒命令手下動手。
上帝回以冷酷的一個詞:“剿滅。”
言紀随意地撥弄了下耳釘:“無論善惡,你都要剿滅嗎?”①
“什麼?”
其他人還在迷迷瞪瞪,但慕明曉一瞬間就意識到了。
這是聖經中,亞伯拉罕在為所多瑪和蛾摩拉的居民求情時所說的話。
但……
沒人接話,言紀挑了挑眉,繼續背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