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們的見義行為隻會被定義成“藐視王威”。
蕭若風面露難色,欲言又止道:“你不會是心悅景玉王,想自己........”
蕭若風無疑是想起剛剛盼兮調戲他時所說的話了。
盼兮:“.............”
蕭若風偷瞄到對面之人的無語,抑制不住嘴角上揚,眉眼含笑道:
“本王知曉姑娘的意思,定當跟陛下傳達,絕不強迫易姑娘嫁人。剛剛不過是回報了姑娘對本王的小小作弄,現在我們算兩清了。”
“既然天斬事已了,那葉師弟的事,姑娘有何打算。”
盼兮纖細的指尖在杯口打轉,聞言才停下。
“勞煩殿下替我傳一句話給那位,若他一如當年那樣裝瞎子、裝聾子,那我便讓他真的變成瞎子、聾子。”
蕭若風劍眉緊皺,眼中既有擔憂,又有疑惑,卻無一絲意外。
好像能跟他們學堂中人走到一起的人,都是這麼傲!
他擔憂盼兮一個女子居然如此狂妄,若被人聽去,會落一個“藐視王威”的罪。
而疑惑的是,她說的,怎麼跟師父說的一模一樣?
*
盼兮目送着蕭若風遠去的背影,忽的,身後傳來一聲聲咕噜的飲水聲。
緩緩轉身,瞧見李長生正拿着她用過的茶杯,茹毛飲血地将茶壺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輕蹙眉頭道:“李長生,你很閑嗎?一天到晚,你來我這院子的時間都比你呆在自己那處都長吧?!”
李長生将茶壺中最後的一杯茶飲盡,才道:“沒辦法啊,誰叫我活得太久了,活得太無聊了,所以我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欸,我發現啊,現在整個天啟中,最有趣也是最熱鬧的,就是你這。看你院中每天都來那麼多飛鳥走獸的,還有學院外那些一個個熱心腸來幫我學院弟子鍛煉的好心人士,看得我真是目不暇接。”
李長生說話的同時,一點點靠近盼兮,并給盼兮指了指被高牆圍起來的院外。
盼兮垂眸看着李長生手中拿着的空茶壺,道:“那現在熱鬧看完了,茶也喝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李長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壺,倏地往前一遞,讨好道:“要不,再來一壺,剛剛喝得急,沒細品。順便咱們再唠嗑唠嗑,聽說,天啟教坊三十二閣的落月要辭去教坊主的職位,離開天啟~”
李長生擠眉弄眼了會,直到眼睛都快抽了,才得盼兮的一句:“最後一壺。”
“哎!來來來,坐下咱們慢慢聊。你知道這天啟最高的地方是哪裡嗎?那就是三十二閣。那三十二閣的管事就叫月落,她啊,心裡有一個人.....................”
突然,寬大的手掌一把拉過那在沏茶的小手,将小手的主人拉到眼前,與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對上,聲音帶着點蠱惑道:
“聽說,有一個老和尚跟三十二閣的月落說了一句話後,月落才請辭離去。你說,那個老和尚說了什麼?”
李長生适才并未錯過她聽見“老和尚”時,眼中閃過的驚詫。
他的視線逡巡着面具的每一處,仿佛穿透面具一般,看到了面具下那張藏起來的美人臉。
心裡浮現了那一晚燈下看美人的畫面。(玩五子棋那一晚)
她就像是一本書,一本翻閱不盡的書。
李長生眼中滿是期待,期待下次他會看到這本書的其他什麼内容。
随即,李長生的臉頰撫上一隻如凝脂般的素手,隻聽佳人柔聲細語道:
“那你說,那個老和尚說了什麼?”
李長生眯眼笑着:小狐狸。
盼兮粉唇微勾: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