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抓住他這一瞬的恍惚,立即對身下一貓一狗使了一下眼色。
“喵嗚嗚~”
“汪嗚嗚~”
心領神會的狐狸精與小靈靈立即湊到李蓮花的腿腳邊,一貓一狗配合十分默契。
該拱的,使了勁地拱;該蹭的,拼了命地蹭。
勢要今晚吃到紅燒排骨。
再次被套路的李蓮花無奈扶額輕笑,“行,今晚吃紅燒排骨。”
“喵!”
“汪!”
目的達成的一貓一狗,興奮地忍不住叫了一聲。
狐狸精身後搖擺的尾巴幾乎成了風火輪,小靈靈柔軟的貓身幾乎都完成九曲十八彎了。
李蓮花擡起還被盼兮拉着的一角衣袖,“滿意了吧,能松開了嘛?再拉下去,我這衣服隻能買新的,到時候買排骨的錢就能用來給我買新衣了。”
待盼兮松開手後,李蓮花緩緩蹲下身子,與吐着舌頭,瘋狂搖擺尾巴的狐狸精平視。
“你呀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将你抱回來的。”
令李蓮花感到心累的是,狐狸精以為他在讨要親親,立馬湊上前,給了他一臉黏乎乎的口水。
目睹這一幕的盼兮,頗為忍俊不禁,但為了顧及一下對方的顔面,隻能稍稍低下頭來掩飾住偷笑的嘴角。
李蓮花用袖子抹了抹臉,起身對狐狸精有氣無力地催促道:“走吧,狐狸精,又要辛苦出門給人看病,養家糊口了。”
盼兮輕輕倚在欄杆處,俯身望着遠處的一人一狗,眼中的神情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腳下的小靈靈見狀,縱身一躍,便輕盈地跳上了欄杆處。
随後收起前爪,慵懶地趴在欄杆上,悠閑地打起了哈欠。
“閣主,鳥雀那邊傳來消息:靈山派掌門羽化了。看來,李蓮花很快就要跟他命定的兄弟打照面了。”
盼兮看着擱在一旁曬着太陽的琉璃瓶子,輕輕地“嗯”了一聲,對這一消息不作過多的發言。
聽衆的敷衍,卻絲毫不影響小靈靈的自言自語。
“閣主,都十年了,期間我們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提起他師兄之死的諸多疑點,他就是一個勁地裝傻充愣。既不承認自己是李蓮花,也不相信我們說的話,真真氣死貓。”
小靈靈是越說越起勁,說到最後居然還真的生起氣來了。
隻見它陡然站起,抖了抖身上的蓬松柔軟的毛發,面容肅穆。
“喵,越說越氣,今晚我要吃光他的紅燒排骨,一根都不給(他留)...喵?”
倏地,一隻手捂住了它喋喋不休的小嘴。
豎瞳提溜一轉,原來是樓下恰巧走來了一撥人。
待那一撥人離開後,盼兮開口道:“李蓮花是誰,你又怎知他沒有起過一點疑心。但在沒有确切證據前,他不會去随意去猜測自己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師兄。”
“況且這世間,總有一些人要去撞一下南牆才會知道痛,李蓮花就是這樣一個人。”
聞言,小靈靈也不氣,重新又趴回欄杆上,感歎道:“那他還真的挺重情義的,就是有點傻。”
聽見自家傻孩子說人家傻,盼兮的心情一時難以用言語表達。
若李蓮花傻,那每次都栽在對方煮的吃食上的它,豈不是更傻。
她擡手輕輕壓在雪球一般的貓腦袋上,心道:手感真好。
柔聲地對小靈靈道:“他也就傻在這一點上,不然也不會被他師兄蒙騙了十年而不自知,被曾經的兄弟下了毒也不去報複。”
随後話音一轉,“我們也走吧,既然他今晚給我們做紅燒排骨,我們也去幫他打一壺酒回來,犒勞犒勞他吧。”
*
另一邊,被她們說傻的李蓮花剛好幫一人看好“病”,一手提着藥箱,一手提一小排肥瘦相間的排骨,和吐着舌頭樂呵的狐狸精往蓮花樓方向趕回來。
可惜,當他和狐狸精回到蓮花樓的時候,盼兮和小靈靈剛好到了酒樓打酒。
而在蓮花樓等待他的人,隻有一幫提着大刀,一臉兇神惡煞的人。
他們的身後還擺着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