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派附近一處清幽空地前,一名羸弱的青年正被一俊美少年狠狠抵在一株樹幹上。
确認了李蓮花丹田情況後,方多病方才卸下剛剛抵在其咽喉處的刀劍,但仍堵在他的面前,阻止他離開。
看着眼前騙他的無良郎中,方多病氣得後槽牙癢癢的。
“走,跟我回百川院,我倒要看看你這三寸不爛之舌能不能說服百川院的牢房。”
李蓮花拂了拂衣襟被揪皺起的位置,待其重新捋直後,方才擡起眼眸凝視眼前這位熱血率直的少年,解釋道:
“我也就收了五兩銀子出個診,應該不至于要被抓去百川院受審吧?況且那個躺在棺材裡的人,其實........”
“龜息功,對吧!”方多病直接出言,斬斷了李蓮花後面的話語。
方多病是率真,但他不傻。
先前他就領略過李蓮花那張三寸蓮花舌的厲害,若再不斬斷他的話語,隻怕自己又要被此人牽着鼻子走。
在李蓮花與方多病拉扯之時,不遠處有一人一貓一狗正駐足觀看這裡的一幕。
小靈靈蹲坐在狐狸精後背上,揣了揣兩隻毛茸茸的貓手,“閣主,你就不擔心這一頭熱的小子真抓了李蓮花回百川院嗎?”
“若是在之前的酒樓,我還會擔心一下,但這裡可是發生了命案,我不信方多病會放棄,更不信李蓮花會讓方多病為了他而放棄在此追查命案真相。”
剛剛,她可是瞧見了,李蓮花見到方多病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
看得出,李蓮花是找到了能走近靈山派探查的捷徑了。
貓貓不懂,貓貓撓頭,“閣主,什麼放棄,不放棄的?說得真拗口。”
盼兮無奈搖搖頭,拍了拍小靈靈的貓貓頭,“那看戲總能看懂吧?走吧,去正殿前,那裡此時想來正在舉辦靈童選拔,一定很有趣。”
一聽有戲看,小靈靈那雙異色豎瞳瞬間明亮了幾分,伸出毛茸茸的貓爪拍了拍身下的狗頭,指揮道:“狐狸精,出發靈童選拔賽。”
身下的狐狸精昂起頭,“汪!”
好不容易說服方多病的李蓮花,耳尖微微一動,環視四周卻絲毫沒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行至了幾步路的方多病,扭頭一望,發現李蓮花還待在原地不動,立即催促道:“走啊,李蓮花。你不跟上,該不會是想着逃跑吧?”
“方少俠多慮了,在下身子羸弱,剛剛不過是待在原地喘了幾口大氣,這不,趕來了嘛?”
李蓮花踱步向前,來到方多病身側站定。
方多病狐疑地看了幾眼一臉狡猾的李蓮花,片刻後道:“跟緊在我身側,别叫我發現你有何居心,小心我立刻拘你回百川院受審。”
聞言,李蓮花眉眼微彎,唇齒半露,一抹禮貌客氣的微笑就這樣挂在他那張清俊的臉上。
被人發現了,那才叫居心;至于那些發現不了的居心,又怎會叫居心呢?
剛到靈童選拔現場的盼兮,一眼就被方多病的婢女離兒瞅見了。
她立即湊上前,殷切道:“姑娘,你也來看靈山派的靈童選拔嗎?”
“你是?”
或是湊上前來的是男子,盼兮腳邊的狐狸精與小靈靈早就上來趕人了,但眼前這位是一位梳着侍女發飾的清秀女子,它們的态度就相對寬容許多。
離兒稍稍屈膝,對盼兮行了一個簡單又恰當的禮。
“姑娘,我叫離兒,是我家公子方多病的婢女,當初在酒樓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或許姑娘當時有事在身,并沒過多留意酒樓内坐着的人。”
被離兒這一提醒,盼兮方才想起當初方多病那張桌子上,确實還坐着一名姑娘。
想來便是眼前這位。
離兒眼珠子時不時瞥向大門口,可遲遲未能看見自家公子的身影,于是對盼兮道:“姑娘,我家公子也來了,您先在此處看着,我去尋一下我家公子。”
轉身一刻,又扭頭補充道:“我很快就回來,一定要等我。”
說完,便火急火燎地小步跑去大門口。
盼兮不由感歎道:“婢似主人。”
離兒剛到門口,便與方多病二人碰頭了,她急忙道:“公子你終于來了!快,快進去,上次酒樓那位姑娘剛好也來靈山派了,她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