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看着這一幕“姨慈侄孝”,悠閑地倚着木欄道:“那吃的呢?你說你為我找吃的,那吃的在哪?若你能掏出來,我幫你求個情又如何。”
此時,一邊粑方多病耳朵,一邊努力控制自己表情,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沒那麼猙獰的何曉鳳,夾着聲音對李蓮花道:
“李神醫,你真溫柔,你是不知道,我這個侄子從小就特調皮,方不是他诳你他去找吃的,實則利用你拖住我呢。”
“你說,對不對,方,小,寶。”在李蓮花看不見的地方,惡狠狠地瞪着自家侄子方多病。
“小姨,我好歹是百川院新晉刑探,說什麼利不利用的,我那叫戰略性轉移目标。況且,我是真的去找吃了,隻不過最後給了更需要它的人而已。”
方多病自覺身為百川院的刑探,他堅決不會屈服在小姨子的“淫威”之下。
盯着手中被自己粑着耳朵還不認輸的侄子,何曉鳳追問道:“哦,那說出來,你将給李神醫的吃食都給了誰,誰比李神醫更有需要?”
結果,方多病開始支支吾吾了,“我說了,你也不認識,就是比他更需要吃食的人,而且,大不了我現在就帶李蓮花出去酒樓吃,我方家又不是請不起。”
“欸,小姨,疼,輕點,還有人在呢!”
方多病剛說完,耳朵上的力道便加重了,
他斜眼看了一眼笑意了然的李蓮花,心中無比郁悶:明明知道自己将吃食給了盼兮,還不趕緊出來幫自己脫離小姨的“魔掌”。
他還是不是他的好兄弟了?
“我猜,你是将吃食送給了某家姑娘吧?”
任是何曉鳳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猜,就猜到了答案。
或者,她還真沒料到過自家侄子離家幾日就能突然開竅了。
看完戲的李蓮花,朝姨侄二人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
“欸!李神醫......人呢?”何曉鳳擡起頭,剛要開口挽留,結果定睛一看,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唯有手中還扭着的紅耳朵。
“走啦~”被牢牢抓住的方多病,有氣無力道。
但何曉鳳不曾易察覺之處,方多病的手中多了一包黃皮紙。
至于黃皮紙包的是什麼,隻有李蓮花本人知曉了。
當李蓮花餓着肚子回到蓮花樓,打算好好品嘗一下方多病尋來的,又由盼兮帶回的吃食之時,留給他的隻有一個滿是油光的油紙袋,以及兩碗盛滿雞骨頭架子的飯碗。
飯碗上面分别刻着一隻貓與一隻狗。
他的烤雞…沒了!
“嗝!”小靈靈打起了一個大大的飽嗝。
正當他緩緩探出一隻手,伸向盼兮身側放着那一盤幹果之際。
“啪!”
輕輕一拍,不痛不癢但令李蓮花的手頓在了半空。
盼兮緩緩從書中擡起眼眸,望着眼前這樣一朵柔柔弱弱,風吹就倒的“白蓮花”,冷聲道:
“鍋裡有白粥。”
此言一出,李蓮花垂落的眼簾猛然間擡起,眸光似有細碎的光芒射出。
“知我者,莫若盼兮。”
李蓮花喝完加了料的白粥,憔悴的面容逐漸變得抖擻,蒼白的嘴唇也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
他感覺喝完一碗清粥後,一夜的疲憊一掃而空。
李蓮花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粥水,心中狐疑着:盼兮到底加了什麼在裡面?
平淡無奇的白粥裡總有一絲清甜,不似白糖的摳甜,也不似水果的香甜。
軟榻一側,盼兮默默收起剛剛消好毒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