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怎麼隻有你一人?盼兮呢?”
當李蓮花與笛飛聲二人回到蓮花樓之時,隻見門前木階梯上坐着一人一狗,皆是一臉垂頭喪氣,看着就有點寂寥。
方多病擡頭瞟了一眼二人,随後有氣無力道:“走了。”
“走了?你沒留嗎?”一聽到盼兮離開的消息,李蓮花那原本還算平穩的面容變得緊張起來。
“留了,沒留住。”
方多病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狐狸精柔順的毛發,緊緊與之相依在一起。
狐狸精似乎也感應到同道中狗的氣息,沮喪地嗷嗚了一聲。
仿佛在說,不僅盼兮離開了,就連小靈靈也跟着它主人離開。
“我知道了。”
李蓮花恢複回往日淡然的樣子。
然而,青色長衫之下的手指此刻正緊緊地攥着,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幾乎快要在掌心捏出深深的印子來了。
就在他即将掠過門前坐着的一人一狗之際,方多病神色蔫蔫道:“你就不問問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她離開後又去了哪裡嗎?”
李蓮花的步伐緩緩停下,背對着所有人,問:“那她可有說去了哪裡?又交代了什麼?”
還會不會回來?
這最後的一句話被他留在心裡問自己。
方多病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李蓮花那清瘦的背影。
縱使生氣,但他還是乖乖地将盼兮臨行前交代的話語,一一告知。
“盼兮說,若你回來時神色無常,便讓你回家一趟,那裡有人等你,也有你想要知道的線索。以及,好好喝藥,藥已經按劑量裝好在藥匣子裡。”
随後,方多病偏過頭,對着一臉身在局外似的笛飛聲道:“還有你阿飛,盼兮說,她隻是去找藥,在此期間讓你不要對李蓮花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若你做得好,待她回來,願與你比試一場。”
初聞對方留下的前半段話語時,笛飛聲心中便暗生不爽,可一聽見對方願意與之比試,再多的不爽都化作了蠢蠢欲動。
“好,我答應了。”
交代完盼兮留下的話後,方多病開始生起悶氣來。
“臨行前,她就給你倆留下了話,明明我陪她回來,卻一句話也沒給我留,真不公平!”
更甚,他還确認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盼兮與李蓮花二人早就相識,且還結伴共遊了江湖十年之久。
一想到李蓮花騙他說,不認識盼兮,而盼兮還主動配合,他心中就愈發難受。
敢情他才是後來者!
忽然,方多病視線落在了旁邊站如松的笛飛聲身上,眼神開始出現了星光,嘴角重新揚起。
不,他是第三者,這個阿飛才是那個後來者。
聽着方多病如小孩般的低聲嘟囔,李蓮花提着的心緩緩落回原處。
在聽見對方還會回來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似有淚光閃爍,嘴裡不斷重複着:
“她說她回來,她會回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