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原本在廚房忙活的李蓮花,也擦着半幹的手,欣然落座在盼兮的對面。
此刻,一張四方桌整整齊齊坐滿了四個人。
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盼兮不疾不徐地淺抿了一口茶水。
今日若不是方多病突然提起,她自己幾乎都忘記還有這一紙婚書的存在。
自從李蓮花接受她的跟随後,她就将其妥善放置在某一木箱子中,待來日還給漆木山,然而之後她忙于替李蓮花尋藥,也就忘記還給漆木山了。
不知李蓮花從何處找出來的?
居然還用這一紙婚書回拒了一個少女的愛慕。
“那卷婚書上,女方一處寫的是.......”
“嗯?”
方多病的半張屁股幾乎要離開闆凳了,也不管。
自顧自地朝着盼兮的方向将耳朵湊近了些,謹防自己一會兒遺漏什麼關鍵信息。
另一側,笛飛聲也停下喝茶的假動作,将目光落于盼兮身上。
至于李蓮花,不斷上揚的嘴角與眉眼暈染開的笑意,無不将他那點心思暴露無疑。
坐在他對面的盼兮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像是那種乖乖順他人之意的人嗎?
“吃完飯再說。”
啪—
衆人定睛一看,方多病已然摔倒在地上。
隻見他扁起嘴巴,坐在地上雙手抱胸,語氣裡藏不住的幽怨:“盼兮——”
與此同時,角麗谯也從被押解回京的宗政明珠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雪公,你可還記得那日盟主出關前,出現在那兒的一男一女?”
角麗谯輕啟朱唇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自己精心染過的指甲上。
隻見她輕輕地擡起手指,仔細端詳着每一片指甲,看似不經意地随口一提,但實際上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考量和權衡。
雪公的心不由一顫,每一句脫口的話,都經過細細揣量。
“記得。那男子是近十年來聞名江湖的蓮花樓樓主,李相夷。其身形相貌年紀皆與失蹤的李相夷極其相似。
至于那女子,與李蓮花在同一時期出現,二人在江湖上的行蹤皆是從十年前開始。”
聽着雪公帶回來的消息,角麗谯潋滟的眼眸瞬間一暗。
紅舌勾唇,“十年啊~若這李蓮花還真是李相夷的話,豈不是那位我見猶憐的喬美人獨守空閨十年,所思良人卻早已有佳人相?這聽了,多令人....愉悅啊!”
“雪公、血婆,你們說,若我将此消息帶去給我們的喬美人,當做是她新婚之禮,這算不算是一份大禮?”
一想到喬婉娩聽到此消息後的傷心欲絕,角麗谯臉上的笑容就愈發妩媚,那張如牡丹嬌豔的紅唇也就愈發燦爛。
“哈哈哈哈——”
聽着上位傳來的笑聲,站在其身側的血婆、雪公不由身子一顫。
怎麼感覺自家聖女愈發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