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石榴樹,柿子樹熟了,紅黃相間,沉甸甸的大石榴挂滿了石榴樹的枝頭,柿子樹頂熟透了的柿子被鳥雀啄了好些個,喜哥兒望着就有些心疼。
周宵和周銘二人上樹,喜哥兒和顧筠摘樹下能夠着的果子裝筐,沒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筐,忙活了大半天,終于把樹上能摘的都摘了下來,喜哥兒瞧着各個飽滿的石榴,欣喜道:“咱家的石榴樹太好了,這結的果子看着就誘人。”
喜哥兒家也有種石榴,但長得沒有這麼好,顧筠道:“說起來這兩棵樹還是我來村子的那年種上的,有好多年了。”
滿滿三筐石榴,五筐柿子,“這麼多柿子也吃不完,小爹我們把它們曬成柿子幹吧。”
顧筠點了點頭,柿子幹算是窩冬時必不可少的小零食,“把熟了的撿出來,剩下的削皮都曬起來吧。”
周宵他們去山上撿柴囤起來過冬,喜哥兒和顧筠坐在院子裡削柿子皮,秋日的暖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喜哥兒邊削皮邊和顧筠聊天,“門口的棗子也快熟了。”
周家門口的那棵棗樹是周宵的太爺爺種下的,很能結果子,每年分些給村裡相熟的人家,拉去鎮上賣些,剩下的曬幹了能吃大半年,顧筠開口道:“今年做些酸棗糕吃。”
又是喜哥兒沒聽過的新吃食,小爹真是懂得太多了。
“小爹,家裡的米今年是不賣了嗎?”喜哥兒突然想起來,自打秋收後,新米囤好,顧筠就沒有開口說要賣米的事兒,這十畝的水稻家裡也吃不完呀。
顧筠聞言輕拍了下額頭,“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主要是秋收完沒多久周宵他們就進山了,顧筠剛收完水稻,累的腦子都不怎麼動了,也就把賣糧食的事兒給忘了。
“明天帶上兩筐石榴,留五畝地的糧食,剩下的拉去鎮上吧,去年留的米沒有吃完,把舊米一起拉去鎮上米鋪賣掉,有新米就不吃舊米了。”
周家四口也挺久沒有去鎮上逛過了,趁着這回賣米,四人把院門一關,留着豆豆醬醬在家看家,都去了鎮上,大黃拉着沉甸甸的牛車走在鄉間小路上,喜哥兒他們沒坐車,怕累到了大黃。
“哎喲,你們怎麼現在才去賣糧食啊。”谷媒麼開口道。
秋收完,家家戶戶腰包都鼓了些,村裡人趁着天兒好,組團兒去鎮上買些過冬的布料做冬衣,喜哥兒他們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人,顧筠溫聲道:“前段日子太忙了,沒時間去,這幾天才閑了下來。”
“這石榴瞅着可真好,我家沒種石榴樹,家裡人還就饞這口兒。”王家新娶的大兒媳望着那兩筐石榴饞的不行,說着還歎了口氣,望着顧筠的眼神不言自明。
喜哥兒撇了撇嘴,這王家新婦可真夠愛占便宜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筠沒搭理她,對于他不喜歡的人他一向懶得應付。
王家大兒媳孫氏見沒人理她,心中羞窘,杵了下王大,王大一欺軟怕硬的懶貨,自是不敢招惹周銘周宵,沖着孫氏罵道:“饞什麼饞,盡給我丢人!”
孫氏不敢和王大嗆聲,見也是要不到了,恨恨的瞪了眼喜哥兒他們,不就是石榴嗎,多值錢似的,真是摳搜!
到了鎮上,顧筠他們直奔白家米鋪,這米鋪和丁香樓是一個東家,顧筠的熟識,年年都在他家賣,也不怕被壓價。
店小二顯然對周銘比較熟悉,樂呵呵的帶他們從後門進米鋪後院兒,顧筠道:“這袋是去年的舊米,剩下的都是新米。”
小二對他們還是比較信任的,叫了掌櫃的出來,安排人把米上秤,掌櫃的給了個不錯的價格,新米賣了十四兩二錢,舊米給了一錢銀子。
和掌櫃的寒暄完,顧筠他們告辭離開,剛準備去布料鋪,就聽後方有人叫他:“顧兄,留步。”
原來是白家當家的,白翎和他的夫郎趙伊諾,“正想着去村裡找你,不曾想在這邊遇到你了。”
顧筠溫聲道:“白老弟,好久不見了。”
路上不适合聊天兒,顧筠他們又被請進了米鋪樓上廂房,“這是我兒子周宵和他夫郎喜哥兒。”顧筠開口介紹道:“這是你們白叔和他夫郎趙叔麼。”
周宵和喜哥兒連忙道:“白叔,趙叔麼。”
白翎笑着點了點頭,“宵小子一轉眼長這麼大了,連夫郎都有了,時間可真快。”
趙伊諾溫聲道:“見面匆忙,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這根玉簪就當我給你倆的新婚賀禮,别嫌棄。”目光柔和的望着喜哥兒和周宵。
喜哥兒有些不知所措,望了眼顧筠,顧筠樂道:“趙叔麼給的你就拿着吧。”
喜哥兒聞言接了過來,“謝謝趙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