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回到家抱着黑長的海菜放到廚房,顧筠看見,驚喜道:“海帶?”
喜哥兒心想,小爹果然是認得的,“今早在鎮上的菜市買來的,小販說是從海裡撈上來的,小爹知道該怎麼吃它嗎?”
顧筠想了下,“可以煮湯喝,今晚就炖海帶排骨湯,家裡剛殺了年豬,排骨多着呢。”
說着把幹巴巴的海菜掰了兩三塊兒,放水裡泡發着,把排骨放鍋裡煮好,濾幹浮沫,放到爐子裡煨着,等差不多快好了再放海帶就行了。
晚餐顧筠做了紅燒肘子,醬鹵羊頭,前段日子那隻野羊頭一直放着沒有時間做,今天就把它給鹵了吃了,喜哥兒第一次喝到海帶炖的湯,鮮鮮的,有點腥味兒,但還是挺好喝的,咣咣炫了兩大碗。
醬鹵羊頭也别有一番風味,羊頭肉鹵的時間夠長,輕輕一夾就脫骨了,很入味。
過了幾日,趁着天氣好,暖陽高照,周家一家四口又去鎮上把還缺的年貨買齊了,難得的好天氣,鎮上熙熙攘攘,都是來買年貨的人,對聯攤子前擠滿了人,喜哥兒暗自慶幸,好在他們隻要買好紅紙就可以了,要不然不知道要排多久。
剪裁精美的紅燈籠,上面畫着喜慶的紅牡丹,喜哥兒大手一揮,買了八個,“還有些小紅燈籠,可以挂在樹上,喜慶。”周宵道。
“我前幾天做了些紅絡子,一起挂上去,感覺應該挺好看的。”喜哥兒笑道。
四人買好燈籠,順着人流邊看邊走,這回鎮上人多,牛車不讓進鎮,花了三文錢,把大黃放到看牛車的小漢子那裡了。
“那裡新開了家店,叫什麼金氏包包鋪,這名字起的還挺萌。”顧筠樂道。
新開的鋪子人滿為患,小二在門口維持秩序,每次等有幾個人出來了,才讓十個人進,喜哥兒他們排了好久的隊才進去。
裡面挂滿了各式各式樣的包,“我勒個去,沒成想古人還挺時尚,這包包比現世精美好看多了,竟然還有銅包,金玉包。”顧筠邊看邊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喜哥兒看的眼花缭亂,周宵輕聲道:“有喜歡的嗎?”
喜哥兒搖了搖頭,包雖好看,但也忒貴了些,這布包自己回去也能做,就是沒那麼精美就是了,但是那小巧精緻的銅包是真的好看,裝零錢很合适,但一個包要二百六十文,喜哥兒舍不得。
周宵看出了喜哥兒的口是心非,讓小二把那銅包拿了過來,小二樂呵呵道:“客官好眼光,這祥雲包最受哥兒和姑娘的喜歡了,是我們鋪子賣的最好的包。”
這包用銅絲勾勒出許多小祥雲的樣式,小祥雲相互勾連在一起,在包口收縮起來,出用扁平纖細的銅片包裹起來,還弄了個祥雲樣式的銅扣扣在一起,内襯是和銅絲顔色相近的棉綢布料,包鍊也是小祥雲勾連起來的細鍊,很是精緻美觀。
看得出喜哥兒很是喜歡,周宵讓小二拿了個新的,喜哥兒推拒道:“太貴了,還是不要了吧。”拒絕的力度很小。
周宵溫聲道:“當作是我送你的禮物。”别人送簪子送玉石,他也能送包當作禮物。
喜哥兒聞言不再拒絕,美滋滋的把包挎上,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放了進去。
顧筠無奈搖頭,無論哪個時代,包都是女孩兒和精緻男孩兒的最愛。
正感慨着,就見周銘拿了款梅花樣式的用白棉綢粗線織成的包走來,“送你的。”
顧筠道:“我一大老爺們………”
“誰說漢子就不能背包了,我就覺得這包你背上好看。”周銘打岔道。
顧筠無奈扶額,看來還是自己給他的零用太多,在周銘的強烈要求下,還是挎上了這不符合他爺們兒氣質的包。
買完東西,四人吃了碗熱騰騰的酸菜肉絲面,就出鎮駕着大黃回家去了。
窗外飄着鵝毛大雪,剛掃出的一條小路,頃刻間就又覆上了厚厚的一層,“幸虧我們昨天把年貨買齊了,這雪這麼下下去,估計得二十多天沒辦法出村。”
喜哥兒把手揣在手暖裡,坐在榻上,蓋了個厚厚的棉被,這天氣,真是一刻都不能離開被子,“明天不會雪堵在門口,連門都打不開了吧。”喜哥兒輕輕踹了下在榻的另一邊看書的周宵。
“晚點兒我再掃。”周宵挪了挪腿,繼續看書。
“裡面講的啥呀,給我也講下。”喜哥兒很無聊,這天氣作做活兒,手都得凍僵了。
周宵在看話本,講的是一書生和狐狸精的故事,故事俗套,但寫書的人功力很到位,把二人的纏綿糾葛寫的淋漓盡緻,看着還挺上瘾,聞言,把故事内容給喜哥兒讀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