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周宵沒把這件事兒放心上,接上木棉,去肉鋪買了五斤五花肉,就駕車往家裡趕了。
“哎?喜哥兒你看,那人好像王老五的夫郎和七哥兒啊!”棉哥兒驚訝道。
周宵駕着牛車慢了下來,和喜哥兒一起望了一眼,隻見孫府的側門,一個很像王老五夫郎的中年哥兒還有七哥兒在和小厮說話,小厮離開後,沒一會兒,就見王四兒出來,把他們接了進去。
“應該是他,看來他投奔四哥兒來了。”
“聽聞四哥兒生了個大胖小子,把孫老爺喜的不行,對四哥兒好了不少呢,父憑子貴,想來給一口吃的給他小爹應該是沒問題的。”棉哥兒感歎道。
“好在孫老爺還不錯,四哥兒也算苦盡甘來了。”
啟朝納妾風氣盛行,小妾雖無地位,但四哥兒生了孫老爺唯一的兒子,現已經擡為側室了,吃穿用度好了不少。
喜哥兒和周宵後來才知道,原來王老五夫郎吳樹是谷青和七哥兒救下來的。
六哥兒跑了以後,七哥兒有些擔心小爹會被打,那王老五一有氣就會打罵小爹和他眼中賠錢的哥兒,他那幾個漢子哥哥們習以為常,壓根兒不會幫他們,小爹雖反抗不了,但有時還是會護着他和哥哥們,生養一場,七哥兒還是拉着谷青晚上去了王家一趟。
沒曾想,就看到他爹和他沒良心的大哥把小爹扔山上去了,谷青把傷痕累累的吳樹背了回家,請谷大夫來看了一眼,好在看的及時,留下了一命,他沒有讓谷大夫說出去,谷大夫也知,這一身的傷痕必然和那王老五脫不開幹系。
又去鎮上買了藥回來,修養了一個多月後,七哥兒不想再把小爹送回狼窩,就去鎮上找了四哥兒,四哥兒聞言,讓七哥兒把小爹送到鎮上,他和孫老爺說聲兒,應該可以安排個住處給小爹養老。
孫老爺近來心情舒暢,孫家有後,四哥兒功不可沒,聞言沒有拒絕,把吳樹安排到了久不住人的一進的小院去了,安排人打掃了一下,住着還算舒适,總之比村裡好多了。
王四兒每個月都會給他五兩銀子的用度,吳樹算是徹底脫離了火坑,含着眼淚望着四哥兒,他這個小爹懦弱無能,沒能讓四哥兒擺脫與人為妾的命運,但好在,老天爺還是讓四哥兒把日子過好了些。
喜哥兒了解了始末,一邊唾棄王老五和王老大的狠心,一邊對王家哥兒們有了新生活而欣慰,希望六哥兒也能找個牢靠的漢子把日子過起來。
趙伊諾安排了兩輛馬車過來搬水果,喜哥兒為了快些把熟了的櫻桃摘下來,招了三個短工,一日二十文,見周老大幹活利索,也招了進來,還有一個哥兒和一個年輕漢子。
趙伊諾可謂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兒,來裝櫻桃的竹筐都是扁平的,像食盒一樣,可以疊放,底下還鋪了一層幹稻草,很大程度的減少了櫻桃的損傷。
一串串櫻桃被摘了下來,晶瑩剔透,着實喜人,一家四口,加上三個幫工,一上午就把十棵櫻桃樹的櫻桃摘完了,一共賣了七百三十文,付了六十文的工錢,還賺了六百七十文,喜哥兒很開心,這錢賺的還是比較輕松了的。
小管事沖着周宵道:“那我就先走了,三日後再來。”
周宵點了點頭,送他們出了果園,果園門口圍了一圈的村民,紛紛感歎:“沒想到這果子還真能賣出去!”
“宵小子有出息啊。”
錢嬸子瞅見周宵道:“宵小子,我家也有幾棵果樹呢,你那東家要的果子多嗎?多的話,我家也能裝個幾筐!”
谷家村誰家還沒有幾棵果樹了,聞言都睜大了眼睛望着周宵,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這我得問下,若是可以,我會找我嶽父,看下怎麼弄。”周宵思索了下,做果脯糖,應該是需要比較多的果子的。
“哎,行,我一直就覺得宵小子是有大出息的,你看,這不,鄉裡鄉親的果子就有着落了。”谷媒麼樂呵呵道。
“是啊,這喜哥兒也有福着呢,你看這大家大業的,福氣滿滿的啊。”
衆人似乎攢了一肚子的好話,一股腦兒的往外說,搞得喜哥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正如周宵所想,趙伊諾直接承包了谷家村的果子,村長聞言,深深吸了口旱煙,沖着周宵樂道:“你小子行啊!”村裡人富裕了,他這村長也有面兒。
村裡的鑼響了起來,大家夥兒興沖沖的聚集在谷場,等村長把事兒一說,大家紛紛對周宵道謝,周宵道:“家中有成熟果子的采摘好,後日到果園門口,會有人來收,但醜話說在前頭,他們會檢查果子好壞,爛了的果子濫竽充數的話,可不會再要你家的果子了!”
衆人紛紛道:“不會不會,一定摘最好的果子來!”
果園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這回趙伊諾派了六個人過來,記賬付錢,檢查好壞,把果子裝特制的竹筐裡。
村裡人喜氣洋洋,不用背到鎮上就能把果子賣出去,别提多開心了,檢查,過秤,沉甸甸的銅闆就進了腰包,割肉去!
錢屠子也樂開了花,他家裡果樹少,但肉多啊,這村裡人一有錢就買肉,家裡生意好的不行,樂呵呵對來買肉的村裡人道:“兩日後,我兒成親,大家都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