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拉着周銘走了,獨留小夫夫兩人大眼對小眼,沒一會兒,便齊齊笑出了聲兒。
周宵走到炕邊,把喜哥兒抱進懷裡,輕輕吻了吻他發頂,撫了撫喜哥兒的肚子,輕聲道:“謝謝你,喜哥兒。”
周宵從小便知道他不是周銘的親生兒子,村裡那麼多人家,總有幾個碎嘴讨嫌的,周宵剛三歲,和一群同齡人玩鬧的時候,便有人和他說了,“你不是你爹親生的,小心你爹哪天不要你咯。”
且不說周宵剛三歲,還真不是周銘的親生兒子,便是新生兒子,聽到這般言語,也得難受好幾日。
小小的周宵回去,便問了顧筠和周宵,兩人也不想瞞着周宵,總有一天他是要知道的,便趁着這個機會,和他說了,剛三歲的小周宵承受不了這麼沉重的事兒,哭的嗓子都啞了。
周銘氣的不成,這三年下來,他早就把周宵當自己的崽兒了,心疼的厲害,無處發洩,當天晚上便去了那人家裡,摔摔打打一番,自此再沒有嘴賤到周宵旁邊的人了。
周宵難過了好幾日,在顧筠的輕聲安撫,句句“雖說你不是我生的,但我和你爹爹最愛你了,你就是我和你爹爹最寶貝的兒子,你是我和爹爹唯一的孩子。”下,慢慢好了起來。
周銘和顧筠也确實如他們說的那般,從小寵着周宵長大,不會勉強他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情,在周宵心裡,他倆早就是他在這人世間最親的人了,誰也越不過他們倆去。
便是喜哥兒,說實話,周宵雖很喜歡他,也是排在倆爹爹後面的,但喜哥兒在他心中的份量并不輕。
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再過幾個月便能呱呱墜地,再過兩年,便能跟在他後面喊爹爹,想想,便是一件讓人心中發軟的事情。
喜哥兒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看了他一眼,心裡也帶着些初為人小爹的興奮。
“要不要和我嶽丈他們那邊說一聲兒?”周宵輕聲道。
喜哥兒聞言,點了點頭,“說聲兒吧,但還沒滿三個月,就不要和旁人說了。”
村長夫郎回回見到喜哥兒便得問上一嘴,把這好消息先和他們說了,也省得他小爹跟着操心。
“那我等會兒便去一趟,你吐了這麼些,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周宵不說還好,一說,喜哥兒嘴裡泛酸,“沒啥胃口,不想吃東西。”
周宵勸道:“還是吃些吧,肚裡的崽崽也要吃些東西,你不是最愛杏花樓的桂花糕嘛,我去拿了,你先吃塊兒,墊墊肚子。”
喜哥兒為了肚子裡的崽崽,勉為其難的吃了塊兒糕點,再多了便不想吃了,周宵見狀也沒勉強,怕硬要喜哥兒吃,到時候他再全吐出來,“那我放這兒,你想吃了便起來吃,你歇着,我先去嶽丈那兒一趟。”
喜哥兒笑了笑,“你快些去吧。”
周宵笑着點了點頭,找顧筠切了一塊兒牛肉,約摸着兩斤的樣子,拎着匆匆去了村長家裡。
村長夫郎聽到這消息,喜的直拍大腿,“哎呦,好好好,宵兒先别急着回去,喜哥兒最愛我做的酸豆角了,你帶壇子回去,吃完了再來拿。”
村長也是高興,旱煙抽的舒暢無比,喜哥兒他大嫂自周宵進門,眼睛就沒離開過周宵手裡拎着的那塊兒牛肉,聞言忙道:“小爹,我去拿。”
等周宵抱着壇酸豆角回家,喜哥兒正在竈房外頭,搬了個闆凳坐在外面,邊啃桃子,邊和裡面收拾牛肉的顧筠聊着天兒,周宵還沒走近,喜哥兒就聞到了熟悉的酸豆角兒的味道了。
“小爹腌的?”喜哥兒眼神亮亮的說道。
周宵點了點頭,“鼻子還挺靈,小爹說了,你若是想吃,吃完了再去他那兒拿。”
喜哥兒笑道:“聞着味兒,我就想吃東西了。”
竈房裡的顧筠聞言道:“家裡還有前兒包的包子呢,我剛熱了幾個,阿宵,你去切盤酸豆角來,讓喜哥兒吃點兒東西先。”
喜哥兒看着竈房裡忙活着的小爹和自家相公,隻覺再沒比這個時候更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