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是不是周大前頭娶得那個,在門口幹啥呢?!”離門口近的夫郎低呼道。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門外,隻見那人似是發現被人看到了,匆忙轉身離開,隻留下了一片衣角。
“嗬,看來是後悔了。”
“啧啧,這人啊,還是得有良心些,那段日子,因着她,谷叔家的人走在村裡都擡不起頭。”
“真是丢了冬瓜撿芝麻,我就住那錢良家旁邊,整日裡吵鬧,哪是好人家的去處。”
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做錯了事兒可以改,但想要回頭,也得看之前的人有沒有停在原地等你了。
吃過周大和童哥兒的喜宴,喜哥兒笑道:“你說,咱們算不算無意間做了一次月老。”
周宵牽着他,小心看着路,聞言點了點頭,若不是喜哥兒動了恻隐之心,沒把童哥兒喊來園子裡做活兒,也許他倆緣分深,過段時日也能在一起,但應是沒有那麼順利了。
喜哥兒心裡高興,“家裡的葡萄下來了,明兒送些給他倆,算是給他們的新婚賀禮了。”
“行,明兒你去園子還是在家待着?”
喜哥兒是閑不住的性子,害喜過了,能吃能喝的,感覺身子沒啥問題了,“去園子,幫你擡擡葡萄筐子。”
周宵想到谷大夫交待過,孕夫不能躺着不動,得時不時活動下,孩子才好生下來,而且喜哥兒力氣大,别幹太多,應是沒有問題的,便沒有硬要喜哥兒待在家裡。
園裡的葡萄顆顆飽滿,挂在葡萄架子上,看着怪喜人的,“阿宵,那串兒,有大,紫的又均勻。”
周宵如今是指哪兒打哪兒,顧筠在一旁笑道:“宵兒就如機器人一樣,遙控器就是喜哥兒。”
周銘站在椅子上,沖顧筠道:“你也能指揮我。”
“得了吧,我才懶得動嘴呢。”
衆人說笑間,沒多久,頭茬兒的葡萄便都摘完了,周宵他們留了幾串,送些給他嶽丈那兒嘗嘗,還有些好友也送些,村裡種葡萄的人家少,是個稀罕物兒。
童哥兒和周大沒想到他們兩人也能得兩串兒回去,連忙沖周宵他們道謝,頗為愛惜的放到了一旁,幫着雜貨鋪那邊的人把筐子擡上闆車。
等雜貨鋪的人走了,喜哥兒看着錢袋裡白花花的碎銀,樂開了花,回去路上,問顧筠道:“小爹,我一直些不解,像白叔他們不缺銀錢,自己種些果樹拉去雜貨鋪子賣,不是更好,何苦來收旁人的,還得花錢。”
顧筠笑道:“他們家是有的,園子比咱們的大多了,不過是看在咱們兩家的交情上,幫了個忙罷了。”
喜哥兒聞言茅塞頓開,他就覺着奇怪,之前還未出嫁,陪着大嫂去鎮上賣雞,鎮上的富戶都少有要的,隻有家裡地界兒小,養的雞留着下蛋,不舍得吃的鎮上要的多,想來是有自己的莊子養着家禽牲畜呢。
還好有小爹他們,白叔他們收,家裡的東西不用太擔心賣不出去。
一家四口溜達着回去院子裡,把葡萄分裝好,便拎着出去送了。
喜哥兒如今小肚子起了點兒,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那些經驗豐富的夫郎婦人,打眼便能瞧出來,等喜哥兒回到娘家時,旁邊的谷叔麼遇到他們,看了眼喜哥兒,笑道:“喜哥兒,你這莫不是有了?”
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遂點了點頭,谷叔麼斜眼看了眼周宵拎着的籃子裡幾串兒又大又紫的葡萄,咽了咽口水,“那你小爹可得高興壞了,這是又送去你娘家的,哎呦,你小爹他們可真是有口福,說起來,我還真沒有嘗過葡萄啥味兒呢。”
喜哥兒略覺無語,這谷叔麼人不算壞,就愛占些小便宜,嘴碎了些,他不願意和他在這兒掰扯,從一串兒裡摘了一捧,遞給他,“谷叔麼,你也嘗嘗。”
谷叔麼這才喜笑顔開:“哎,你們快回去吧,今兒你小爹他們都在呢,你弟弟也回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