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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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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最關心的人,就是你。

這句話砸進裴元序耳裡,敲得她心髒都在震動。

她看着江禮然,唇瓣依舊又水潤又紅,唇下還戴着唇釘。

那顆透明樹脂釘飾挂着水珠,在她說完話的那一刻,水珠滴下,滑落。

她看得見,江禮然的雙唇在微微顫動,她也感受得到,自己的嘴唇也跟着微小地動蕩。

熱氣升騰中,兩人的臉靠得太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顯得裹住身體的湯泉都愈發的燙。

江禮然的指尖就貼在她的耳根,掌心虛捧着她的臉,跟她無數次幻想過的親吻前的姿勢一模一樣。

初春,萬物複蘇之時,可此刻是雪天,應當是最浪漫的時刻。

倘若這句話出現在昨天,出現在大年初三情人節當日,出現在一切秘密都不會有被瓦解的可能性之前。

她也許就會這麼順從地貼上去,勾着她的脖子,與她的唇負距離,與她的舌齒相接、纏繞,織一片隻有她們知曉且不為人知的甜蜜的網。

交融她們的體溫。

裴元序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口水,卻在兩人對視幾秒後,縮回了被捧着的臉,轉移起話題。

“城裡不是不讓在河邊玩水嗎?”她靠上石岩,問江禮然,“你小時候在鄉下住過?”

江禮然收回騰空的手,也跟着移到石岩邊,“emmm……”

思考片刻,她回道:“算是吧,暑假的時候去朋友家玩,就在蘇城邊上。”

說話時,她左手輕輕扶着台面,剛剛摸上裴元序臉的右手握成拳,指尖在掌心裡摩擦,似乎還對那觸感意猶未盡。

“那現在那個朋友呢?怎麼樣了?”裴元序很少聽她提起她的朋友,于是問。

江禮然慢悠悠地将頭枕上石岩台,望着上方堆積着雪的玻璃,深呼吸的樣子如同在歎息。

“長大之後,人生軌迹都變了,大家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也就漸漸沒聯系了。”她平靜地說着,頭一動也不動。

裴元序看着她被雪光照射成琥珀色的雙眼,緩緩拖出一句:“這樣啊……”

這番話,讓她想起了去倫城當交換生一事,不由得有些猶豫不決。

人與人的關系就像一片雪地,因冬季來臨的機遇,一片片雪花聚集在一起,又因天氣回暖,或是滲入土裡,或是蒸發上空,被雲盛走,帶到世界各地,在不同的日期變成雨珠降落。

她怕她回來之後,也會和江禮然變成不同地區的雨,漸漸地沒了聯系。

但,她又準備好了說服父母的資料。

況且,她不想做一個一直被家人庇護着的,一事無成的大小姐。

“難以抉擇”四個字盤旋在她腦裡,許久後,便聽身旁人說:“我們起來吧,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裴元序沒應話,隻點點頭,随即站起身,裹上一層厚浴巾。

四周的寒氣一瞬間逼近,冷得她瑟瑟發抖,站上石岩台的雙腿都不停顫抖,發紅。

浴巾吸飽了溫泉水,沉甸甸地貼在後背,江禮然站在她身後,趕忙拽下棉襖包住她的身體,又抓起幹燥的毛巾擦着她發絲上的霜花。

聽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裴元序才想起自己在來湯泉池時,太過得意忘形,外套都沒披就來了。

所以身上這件,是江禮然的。

“你不冷嗎?”裴元序牙齒打顫,問道。

江禮然卻沒在意,隻裹緊浴巾說:“我火氣旺,不冷,你披吧,别感冒了。”

“好,”裴元序連忙挽上她的胳膊,快步往室内走,“那我們趕緊回房間吧。”

湯泉池離屋内也就幾步路,可白霧嶺的氣溫太極端,兩人就像油鍋裡的熱魚,掠過的穿堂風好似把她們炒了一遍,腳步都磕磕絆絆,幾乎是擠着進門的。

室内的溫度溫和許多,兩人快速吹完頭發,坐在床尾吹空調。

暖氣吹得江禮然的臉熱烘烘的,鼻尖泛起不自然的紅,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聲被裴元序聽了去,臉立馬沉了下來,“還說自己不冷呢,都感冒了。”

江禮然吸吸鼻子,晃着雙腿,“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裴元序無奈地歎一聲氣,走到梳妝台前,從包裡翻出藥盒,取出兩片感冒藥,握在手心。

倒了杯熱水後,她來到江禮然面前,将杯子與藥一起遞了過去,“呐,吃顆感冒藥。”

不知怎的,江禮然接過藥時搖頭晃腦地笑了一聲,“好。”

她仰頭吞下藥片,喝一口熱騰騰的水,随後拎上包出了房門。

今天的行程是去滑雪場,裴元序在卧室裡換上了運動背心與速幹衣,再套上防靜電的抓絨衣,撈着薄羽絨服與毛絨大衣便來到了客廳。

一出房門,就見江禮然盤腿坐在矮茶幾前,面對着筆記本屏幕,手指不停敲擊着鍵盤。

裴元序一愣,慢吞吞地走向江禮然,“禮然你怎麼把電腦帶來了?”

“做作業,要做一個旅遊策劃書的PPT。”江禮然随口回着,手依舊沒停。

“嗯?”裴元序把手裡的衣服往沙發上一攤,湊到江禮然旁邊坐下,“那這個不是跟你們以前做的蘇城旅遊攻略一樣嗎?”

“差不多吧,很快就弄好了。”

文檔頁數從23跳到24,裴元序安靜地坐着,看屏幕上導入圖片,看字符迅速跳動着,轉眼間幾句話就這麼呈現了出來。

果然,彈貝斯的手打字也很快。

她想着,轉而望向江禮然敲擊着鍵盤的雙手,才注意到,她右手手背的那塊瘢痕處,顔色明顯比之前更深,輕微發褐。

“你手背怎麼了?”裴元序皺眉。

“啊…沒事,”江禮然揉搓着手背,想掩蓋那顔色似的,“過幾天就好了,應該是泡溫泉泡的。”

聞言,裴元序卻不信,質問她:“是凍傷了吧?你怎麼不吭聲。”

“沒事啦,你沒凍到就好。”江禮然笑笑,語氣很是輕松,裴元序忽而覺得她好傻,眉頭更緊了。

“真是的,我給你敷一下吧。”

說完裴元序就回到了房間,拿出管凝膠藥膏,坐到江禮然身旁就抓着她的手塗抹。

藥膏在手背上化開,裴元序邊抹邊問:“秋秋呢?”

“睡回籠覺呢,她說到點了再叫她。”

江禮然感受着微涼的指腹在她手背上一圈一圈打轉,早已沒了從前被觸碰的羞澀,隻任由手掌被裴元序抓着,左手還顧着劃拉着電腦觸控闆。

裴元序沒再說話,專心抹着藥膏,心裡暗自吐槽林序秋這懶懶散散的樣。

不過這也算個惬意的點。

與朋友出門旅遊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急急忙忙趕行程。

大家睡到自然醒,悠然地填飽肚子,在酒店裡忽悠忽悠,歇一歇,消消食,然後才穿好外套背上包出門,閑适地去往遊玩景點。

該走路時走路,該打車時打車,一天下來,除了滿足感和意猶未盡的自由感,什麼壞心情都不會出現。

三人吃完晚飯,天色已深,白霧嶺的天很藍,像是單獨給黑色開了層藍調濾鏡。

伴着鵝毛大雪,三人順道回了民宿,進門就脫下厚厚的外套,拎着睡衣去浴室裡洗澡。

滑完雪的身體黏糊糊的,一番淋浴後,舒暢許多。

但滑雪畢竟是個運動項目,全身的肌肉難免緊繃又酸痛,裴元序護完膚就窩到了被子裡,阖眼假寐。

江禮然說,要給她泡杯熱牛奶,喝完再睡,她便安心等着。

稍頃,床頭櫃旁傳來一聲微弱的磕聲,裴元序睜開眼,江禮然就坐在床邊,見她醒來,端起牛奶就往她嘴邊送。

裴元序撐起身慢飲着,喝完又縮回被子裡,拍了拍床。

“你先睡,我還有些東西沒搞完。”江禮然溫聲道,用紙巾幫她擦拭着嘴角。

裴元序沒力氣講話,點點頭,十分乖巧。

江禮然朝她一笑,留了盞暖黃的台燈,輕手輕腳地走出卧室,順手關上了門。

客廳裡靜得出奇,燈光也尤其暗,縷縷霧絲漂浮在空中,襯得那一點火光與方塊狀的白光甚是醒目。

江禮然站在房門口,望着岔開腿坐在沙發上的林序秋,有些疑惑。

“你還不睡啊?”她問。

林序秋将手中的手機往一側别,舉了舉抽了半截的煙,“抽完就睡了。”

“那你早點休息啊。”江禮然叮囑一句,示以晚安,随即轉身走進洗手間。

現在她額外注意皮膚管理,倒也講不出什麼心理,就是人到了特定年齡,總覺得該好好捯饬一下自己。

為此她甚至還買了個小小的化妝包,用來裝那些瓶瓶罐罐,不過帶來白霧嶺的,隻有幾支旅行小樣。

按照美妝博主的教程,她先是用熱毛巾敷臉,打開毛孔,而後取出一片面膜貼在臉上,靜待十五分鐘。

随之便是爽膚水、眼霜、精華液、乳液、面霜,一套齊全。

這樣一趟搞下來,江禮然望着鏡中的人戳戳臉頰,感覺皮膚都Q彈水潤不少,嘴角也跟着上揚起來。

再出洗手間,客廳裡僅剩些許煙味,看來林序秋早已回屋休憩。

但客廳裡的暗燈尚且開着,江禮然隻好不情不願地走到玄關處,準備關掉這盞單控的燈。

可一低頭,卻發現原本該與林序秋回房間的那雙拖鞋,正明晃晃地擺放在那,而她白天穿的那雙馬丁靴,不翼而飛。

江禮然立馬察覺到不對勁,拽下衣帽架上的長棉襖和羽絨服内膽,踩上鞋匆匆出了門。

雪天這種特殊天氣就很利于跟蹤,雪地裡滿是腳印,恰好白霧别館的每一套套房都是獨門獨戶,一開門就能看見腳印的去向。

沿着那一排腳印疾步前行,遠遠瞥見,林序秋的背影。

她換了身衣服,穿的是長及小腿的黑羊絨大衣,頭戴一頂黑色禮帽,金發從中洩到脊背,雙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在雪地之中。

夜黑風高,雪刀片般劃過,地裡的松樹寥寥幾棵,風豁得大衣往後擺,人幾乎要被雪覆滅。

卻又在渺遠的天地裡挺着行走,給人一種冷硬而又空虛的、視死如歸的荒寂感。

江禮然原想追上去,但望見林序秋突然停下腳步,遠邊走來一條黑影,便止住了動作。

那黑影離得太遠,仿佛是從雪地的邊界升上來的,在夜色裡面貌融成一團,胸前的銀發與全身黑衣随風一飄,活像棵搖曳的雪松。

江禮然能感受到那人正說着些什麼,可那人明明離林序秋還有些距離,這讓她非常摸不着頭腦。

那人就站在松樹下,而林序秋懶洋洋地歪頭,從兜裡掏出個銀色小塊,随後亮起一截火光,一縷煙霧飄起。

而後她一手插兜,一手夾着根細長的煙,繼續前進,越過了那人的身影。

江禮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趕緊追上林序秋的步伐,跑着來到松樹不遠處,她才瞥見那人正倚着樹幹打電話。

“秋秋!”江禮然挎着大步将手往林序秋肩頭一拍,邁到她身側,“那人誰啊?”你怎麼半夜出來。

後一句,江禮然沒問出口,她知道兩個問題一同道出,林序秋就隻會挑一個回答。

林序秋頭一轉,瞥向江禮然,有些懵:“哪個?”

“剛剛過去的那個?”她問,往身後挑了挑下巴。

江禮然:“昂。”

“不認識。”林序秋略顯無辜地搖頭,直往前面走。

心中的疑點還沒解完,江禮然緊跟她的步伐,追問:“那你怎麼這麼晚出來?”

她笃定,昨晚林序秋,也是那麼出來的,不然以她那愛睡大覺的習慣,根本不可能清早出門買煙。

可林序秋卻一臉平靜地道:“去喝酒啊,聽說下邊有個白酒館,可香了。”

喝酒……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江禮然不死心,接着問:“真是去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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