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廢土的萬物生金融公司換個名字就是國際清算銀行,影響着所有閉空城和P區的一系列政策出台。
柳赫雖沒有正式上任,但已有準繼承人的身份,一旦上任就是類似行長(所有央行的央行行長)的職能。千尊萬貴也就是手下的一紙文件和一枚印章。
廢土第一重要的金融機構,比之廢土開發銀行權重不減,商業性質也不弱。政商結合的打擊不是一筆保險金能周旋的。
暮摸着“良心”說話,“我又要為自己陰魂不散的好心感動了。”
李桃花:“……”
白閩:“雖然不懂,但感覺很嚴重。我這就去辦。”
實驗室剩下兄妹倆,李桃花在合成食品機裡找吃的。
暮:“小桃花,哥是不是很壞?”
“哥給的選項要麼壞,要麼更壞,”李桃花往嘴裡塞可頌,“以前讓我捂住耳朵,現在不避着我了。哥要不累,我沒有意見,反正你們是回合制。”
李桃花不會出手,也不會讓教廷接觸兩方的刺殺等涉及生死的任務。除非兩人面對面打起來,李桃花會堅定地袒護暮。
“小桃花,好桃花,好妹妹,就這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暮擦了手捏妹妹的臉,李桃花長大了,長到了那個年紀,“别被他們抓到。”
“我才不會呢!我的念力能掀翻一座閉空城。”李桃花倉鼠似地嚼着吃食。
暮: “在不被抓到的前提下,不要用你的念力,好嗎?”
李桃花: “哥說了有一萬次了,記得呢~”
暮: “哥年紀大了就是愛唠叨,你不愛聽就出去玩吧。”
暮的金發掙脫出來幾隻玫瑰绡眼蝶。蝴蝶透明的翅反射點點光彩,後翅一點妖娆的玫瑰紅,水晶般絢麗。李桃花身邊圍繞着幾隻蝴蝶出門溜達,到市區找甜點鋪子吃下午茶,汽笛站咖啡館的話梅芝士蛋糕是最近的偏好。
不餐外食的楊玉環近日罕見出門,在汽笛站咖啡館擴建的二樓包了一個小包間。李桃花若來,店老闆就會通知柳公館。
楊玉環内裡穿着露臂遮腿的銀灰綢衣綢裙,外面籠着白色雲月疏孔紗做成的壽桃紋斜襟褂子和罩裙。他捏着琺琅杯耳魂不守舍,咖啡久了發酸也沒注意到。
李桃花: “他逃了你緊張什麼?”
林秋深叛逃的消息傳出,楊玉環一直是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楊玉環不由自主擔心起來,明明他應該高興總是氣自己逗自己、拿自己尋開心的林秋深玩完了……應該長長地舒口氣才對。
林秋深不再是002,不再是最高權限執行官,不再有【似神】權限,不再是最靠近神的人。楊玉環想到這些是高興的。
再想到林秋深反水系統進入P區攪動風雲,楊玉環就心慌。好像有什麼陰謀背着自己滋生,細菌般蔓延,蠶食鲸吞,正在壯大。林秋深獨自一人站在瘧蚊群般的陰謀面前用他一貫的隐晦笑意看着它發展,他抱着那把長長的符箓死神鐮好整以暇地等待陰謀遮天蔽日。
林秋深的身邊飛着蝴蝶,若隐若現地站着嬉皮笑臉的金發人。
這種被屏蔽在外,無法觸及的感覺是細長細長的難受。他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看得見一片光明,卻隻能看見。他們在寫新的故事,而自己又是被丢棄的角色。
楊玉環:“小桃花,他在哪?”
李桃花: “啊,你說我哥還是深哥?”
楊玉環堅定地口吻詢問: “林秋深在哪?”
李桃花放下勺子,圓眼睛中狐疑,“你問深哥?不問我哥?”
楊玉環:“對,你知道他在哪嗎?你若願意賣這份情報盡管開價。”
李桃花不賣,萬一楊玉環派人暗害,林秋深又多一份風險。
“我也不知道。”李桃花坦然。
楊玉環放下咖啡杯看她一會兒,碧藍眼瞳與圓圓的黑眼睛中眼神一直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摩擦至燃燒。
楊玉環歎息,“長大了,竟然毫無破綻。”
轉眼間又一茬孩子如麥穗般長大了,十多年的情報商生意讓李桃花有些不符合外觀年齡的冷然,在她顧忌的人之外有另一張無情到冷血的面孔,一張蓋在天真無邪之下的疏離漠然臉。這種變化最開始出現在暮死之後,在大洪災之後更為明顯。
楊玉環是她不在乎的人。
楊玉環: “我不會害他。”
李桃花:“我不信。”
楊玉環如果是一尊陶俑已經碎了。但他不是,還能再撐一撐, “神以外的立場,我站他,信我一次好嗎?”
“哼,我永遠記得哥在我懷裡複活,舉起他的斷手摸我的臉,他習慣了死,忘了自己殘缺。從那一刻至今,你在我心裡就該千刀萬剮!”
包間裡,李桃花橫眉冷目,餐刀把盤子整齊劃成兩半。
楊玉環: “……”
李桃花不會把自己任何一個哥哥的信息向楊玉環透露一星半點:“信你,我就該千刀萬剮,淩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