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沒了心情， “算了，大概是魚也覺得惡心沒胃口。勸不住的人浪費哀家口舌。漆容，我們走。”

李晟喊了幾聲“母後”，沒能留住谪仙般的嬌嬌人兒，“恭送母後！”

随身大監過了一會兒來禀報太後回到鏡宮，鏡宮裡與人等身大的戲偶把生人都擋在宮門外，但是戲偶把一個道人帶進了宮殿。

“偌大的鏡宮活人隻有母後和内侍兩個人，朕出來後再也進不去，是誰又成了那第三人？”

李晟起身，轉動手上的龍頭玉扳指往鏡宮去。

近身大監低頭半弓着腰跟上，“陛下，那名道人就是近身京中聲名鵲起的神醫李行忍，半月前來到京都買下兇宅開了間藥鋪名為琳琅生，專治疑難雜症。無論神仙鬼怪引起的病症，他都治。”

李晟有所耳聞，道人李行忍眼瞎能視，喉啞能言，鬼怪不敢近身，道行頗深。

“母後見李行忍做什麼，是染上詭病了嗎？這可如何是好，朕剛剛登基，還沒能好好孝敬母後……快，快去看看，朕一定要見見這位奇人！”

新皇李晟帶着二十名護衛行至鏡宮大門，往日在宮門守着的戲偶都不見了。侍衛推開鏡宮大門看見滿地淩亂的戲偶部件，紅白黃綠黑，生旦淨末醜，鋪滿了内院。

這些戲偶平常如活人般行動自如，如今死成一堆物件更加詭異。李晟腳下被一隻手拽住，眼神一凜抽出侍衛的佩刀将其砍斷。

“母後！”

“母後您在嗎？”

李晟提着刀帶人進入空蕩蕩的鏡宮寝殿，小心撥開滿殿鏡子之間的紗幔，邊走邊喊：“兒臣實在擔憂母後安危，特來拜見！”

啪！

一聲極響亮的短促聲音，如同火中木柴燃燒斷裂般細微，在這寂靜的深宮放大了無數倍。

李晟用劍撥開雲霧般的紗幔看見一穿着奇裝異服的金發覆眼之人将楊玉環摁在床上打了一巴掌。李晟心驚，忙退後幾步讓其他人退出殿外。

“陛下？”

“出去！朕的母後又不會害朕！”

李晟袖裡藏着劍再次靠近，寝殿中的這時換成一幼童與楊玉環争辯。

“你竟然打我？” 楊玉環被扔到床上，頭發散了，臉也紅了，癡怨地看着暮，“你竟然打我？”

暮唇口未動，心音傳信，「講道理，你先打我的！」

心音隻有有心種族可用，無心跳者無法用。心音加密方式特殊，使用者可決定與誰的心跳同頻向誰傳出心音。

五歲稚童缑月睜着一對寫輪眼指楊玉環，“不打你打誰，你竟然敢私藏器靈是為哪般？”

暮原本不至于動手，進來讓漆容先昏睡了，好問清楊玉環私藏器靈的事。楊玉環面對暮顧左而又言他，遮掩不肯透露私藏的器靈。暮動手自己翻，就要打開一個盒子時楊玉環撲上來搶，推搡之間暮把人掐着脖子摁到床上。楊玉環先打了暮一巴掌，暮還了一巴掌。

楊玉環立刻惱了，“你居然打我臉！”

「說得好像你打的不是我的臉一樣！」

兩人又厮打起來，缑月接住暮抛過來的盒子原地坐下，不顧床上扭打的兩人扣吧扣吧把機關盒子打開了。

“放下！”

缑月眼前出現一道鋒利的刃光，乖乖把盒子放下，慢慢把手舉過頭頂：“别殺我，我是長生藥的藥引，他，就是床上那個瞎眼道人可助你長生！”

李晟看向床上兩人，兩人互相扯着頭發，衣物佩環碎的碎裂的裂。楊玉環用頭發割了暮滿手血痕，暮把楊玉環掐到嘴唇發紫。

「你藏他幹嘛，不怕被他氣死？」

“我才不會死，我活着，他就别想見你！”

「你有病吧，他在我系統裡種病毒，不找見人你幫我修？」

楊玉環踹了暮一腳，翻下床奪走李晟手裡的劍沖回去攮暮。暮給他攮，第一劍就是心髒，楊玉環在暮身上連捅了幾個血窟窿才把劍丢了。

暮一聲不吭看着他碧藍色的眼睛，隻有血順着劍身“嘀嗒嘀嗒”下落。

「消氣了沒？」

楊玉環掐着暮的脖子吻那張吐血的唇，感覺血腥氣漾進嘴裡。

「親夠了就告訴我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