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驚慌,我與父親早就沒有什麼父女之情了,現在隻想救出母親。”看雲雀暫且放下心來的樣子,她繼續說道:“我也可以幫你查出真相。”
“隻是試藥一事怕是兇多吉少。”
“不必擔憂,這七天試藥過後他保我與常人無異,心願達成之日再回此地繼續試藥,他與我師門一場會留我一條性命的。”芸娘說的風輕雲淡,雲雀眼眶又有些酸澀了,總歸是為了他們,她才這樣去賭。
“對不起,芸娘,是我們連累你了。”她心中暗暗下決心,隻要是自己在她身邊一日必定豁出命去護她一日周全。
雲雀走後,芸娘把門關好,并在門窗上都夾好發絲。
今日觀察了一天,李悅來并沒有在附近安插什麼人,也沒有暗衛來過的迹象。隻是此地吹哨尋人恐怕太過明顯,會引起他人懷疑。
芸娘思考了一會兒,想着明日早起偷偷去後山聯系王爺,請他前去查探一下蠱毒之事,另外還要提醒他天井之事。
今日這一遭算是徹底收服了雲雀,往後醉仙樓的事情也會好處理很多,隻是也不知這小老頭到底和師傅有什麼仇怨,看起來他試藥隻是個虛名,恐怕主要是為了以試藥為名折辱她一番,以此來給師傅難堪。
這一劫怕是很難逃過了,她有些煩躁地翻着醫術。不過她不後悔這個選擇,隻要她死不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翌日,天剛蒙蒙亮,芸娘便早早起身,昨日小厮領她去後山時,她将路默默記下了,如今也走了個八九不離十。
好不容易走到了密林中的,天還很早,林子裡鳥叫聲不絕于耳。她拿出了那個小短笛,吹了幾聲,笛聲與鳥叫聲一般無二,她按照要求吹了幾聲後放下。孟霍說她無論何時身處何地,吹奏此笛後一炷香的樣子都會有人來與她接應。
芸娘有些懷疑,這笛聲與鳥叫聲無異,且神醫山莊地處深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能找到。她将信将疑地坐在山石上等了會兒,好一會兒了也不見人來,她百無聊賴的采起了山中的野花。
“想不到你還背地裡幹些采花的勾當。”
芸娘一驚,手中的花掉在了地上,“怎麼是你?”
孟霍居然來這裡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為會是暗衛前來,她已寫好了書信等待,換成了孟霍她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怎麼?看見本王姑娘不開心?”
“不是!隻是太過意外了。”
時間緊迫,芸娘隻能長話短說:“求王爺幫芸娘查一查古突寺的住持之死和醉仙樓的蠱毒之事。還有王爺可派人前去五裡亭旁的天井查探一番。”
孟霍狀似心不在焉地聽着,一邊聽還一邊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野花,“給!”芸娘接過野花,有些不确定他是否聽的完全,又将自己寫的書信塞給了他。
他這時好像回過神來:“你沒有其他話要同我說?”
芸娘一臉茫然,孟霍隻是淡淡地說道:“回去吧!”她二話不說就趕緊道别離開。
看着她離開時輕快的背影,孟霍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自己養的寵物脫離控制,竟然遇困卻不來求救,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那日他殺了吹笛之人,也尋了宮中的太醫前來看這蠱毒怎麼解,太醫說是這蠱毒無藥可解,他創造出來就從未想過要讓中蠱之人有解開的時候。
但這世上偏有一個人可以一試,那就是有名的毒醫李悅來,可這李悅來那厮的規矩就是一命換一藥。
原本她想着芸娘會來求他解蠱,沒想到她居然自己就跑到了神醫山莊,還不知用什麼方法求得了解藥。可若是這毒醫哪有白白治愈他們的道理,隻可能是她拿自己去換。她甯願拼了這條命去解決也未曾想過找他幫忙,這個假設讓孟霍愈發煩躁了起來。
她若來求他,他有上千種法子讓這群人聽命于她,卻獨獨不會用她賭命的這一個法子。他突然有了想把她關在起身邊,不讓她離開的念頭。
夜幕降臨,雲雀今日還在醫蘆中接受治療。今日芸娘沒有見到李悅來,隻是閑在房中看了一日的醫書。
今日孟霍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古怪,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