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指聲,他的思緒慢慢飄回。
芸娘已經收好了玉墜,随後告訴了他那段缺失的記憶。淩嶽明明記得那日沒有見過父親,父親後來也未曾提過他混進商隊跑出去玩的事情,為什麼芸娘說的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難道說是他父親将他這一段記憶封存了?不過的确自己同母親一起在地下城池那麼久,他對于出入城的方式都沒有清晰的記憶,恐怕除了因為那場大火匆匆逃離的那次,其餘的有關地下城池出入的記憶都被父親抹殺掉了。
“我們去試試吧!”芸娘提議,他們如他記憶中的方式實施了一番,果然門開了。
原本過寬的那段間隔間一扇石門應聲而開,這石門厚重,若不是尋到了機關恐怕就算是武功高強之輩也很難打開。
他們二人走了進去,不出所料,前路便是河岸邊上。這裡的裝飾格局一如當年所居之處,看得淩嶽有些眼熱,這裡就好像是當年地下城池的翻版模型,空有樣子,卻沒有那些熟悉的人了。
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把這裡開造成當年的模樣,難道他也會懷念那段時光嗎?那他會懷念那個時候的他和母親嗎?想想又覺得有些可笑,随即搖了搖頭。
“現在怎麼走?”
“這裡和當年一樣。”
“要不先去你父親的居所找找線索?”既然一樣那他父親的居所一定有其他出口。
暗河真正玄妙的地方在于可以溝通整個都城的水系,同時在暗河各處都有出入口,傳說隻要控制了整個暗河系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整個都城包括皇城裡的那位。
但淩嶽在那裡居住的時候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會告知與他。而那裡他眼中所謂的城中良善的居民也是些逃竄到各處無地可去的江洋大盜,身上都背負着人命官司,他們在那裡也不是為了維持這些表明的營生,而是為了暗城背後的業務。
他們二人沿着河邊小路一直上走去,這裡似乎是依着山體建的,後面的路程都是不斷的攀爬階梯了。
“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地形也是這樣?”
“父親在地下城池的住所一向都是在最高的地方。”
一向如此?那就是說都城中暗城也是如此,都城裡除了皇家陵園地勢偏高之外,地勢最高之處便是相府了。難道說這裡有什麼聯系?或者說甚至是在暗城建造之初相爺和老谷主便有了聯系?
“到了!”他們終于走到了一扇門前,這裡沒有人守候,也無人打理,門輕輕一推便開了,隻聽着“吱呀”一聲,這聲響在這空無一人的城中分外詭異。
雖然這建築被灰塵覆蓋,但細細看起來裝潢卻是十分用心。
“也是奇怪,沒人住還用這些真金白銀的去裝飾。”芸娘有些疑惑,這裡處處都透着詭異,難道是地下城池被相爺奪去已經和成了他的心結?
“他不像是戀舊的人。那邊就是父親辦公所在的地方。”
隻見殿堂正中間就是一張巨大的純金打造的太師椅,太師椅上覆蓋着蜀錦所制的坐墊,雖然已經有些舊了,但依舊可以看出來繡娘高超的技術,這套軟墊上赫然繡着一條閃閃發光的金龍!他難道想造反?以前他隻能在門口遠遠地看着,也不知道這裡居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裝潢。
這裡哪裡像是個辦公用的地方,說是皇帝的宮殿也不為過。他們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猜測,隻是很有默契地上前去尋找機關,尋找半晌卻沒有找到。他們有些失望,若是找不到這些房子的進出口,即使進了這城池也是枉然。
“要不然去你以前的居所看看,總歸是熟悉些。”淩嶽覺得她說得有理,二人一同折返,他的房中設施未變,就好像當時的那場大火就是他的一場夢魇。
他往日的房間卻意外的幹淨,似乎是有專人打掃過。他有些留念地拿起床前的布偶,卻發現拿不起來,他下意識的轉動了一下,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暗道在哪裡?他正準備發聲詢問,卻看見芸娘示意他不要說話,聲音是從他母親的衣櫃中傳出的。他們前去半倚着牆體,用棍子将門打開,又趕緊往外一避,不過沒有他們預料中的毒箭暗标,隻是挂着些衣物。
“這櫃子比之前大了好多。”淩嶽小聲對芸娘說。
“是櫃子裡面的牆體移開了,那邊應該就是另一個空間。”芸娘猜測道。
恐怕他們找到出口了,這裡是連接着外面的空間,隻是不知道櫃子那邊又是誰的房間,他們不敢貿然打開櫃子的門,于是決定先到櫃子裡去聽一聽聲響。他們進入櫃子中,關上門,還好空間不算很狹小,淩嶽用木棍将那邊的櫃門輕輕頂出一條細縫。
“是父親的房間!裡面沒有人,我先進去看看,你待在裡面不要動。”淩嶽動作很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