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眉頭蹙了蹙。“本王想做得自然沒有做不到的。”這話說出口也不知道是在安誰的心。
再後來,他每每想起芸娘的那個眼神,都不由得心中一驚,終究是世事無常,時局易變。
他也不過是凡人。
“王爺些天足不出戶就曉得天下事的架勢,可真有畫本子裡寫的江湖第一書生百曉生的架勢。”芸娘半是羽葉半是感歎。
“你這張嘴巴倒是厲害,隻是這清閑日子怕也是沒幾日了。你且緩緩心神,該跟着我上戰場了。”
“看來王爺的戲台總算是搭好了。”
另一邊皇宮的一座宮殿中。
“小祖宗,你是我的真祖宗,天子爺下的旨意,怎麼你還想着毀了不成?”
茉莉也不知道今年是犯了太歲還是這樣,前日才被那纨绔子弟非禮未遂還倒打一耙。
今日上面那位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安排她去貼身伺候,要不是身在宮中,她的一言一行都牽動着家裡人的姓名,她早就撕了聖旨但求一死了事幾,免得平白無故多受好多恥辱。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好不好,快把聖旨放下,您不要腦袋了,我還要呢,這阖宮上下那個不知道你委屈,但委屈怎麼了,這宮裡的奴才那個沒受過些委屈,若是為這些屈辱就自暴自棄傷了命去,沒誰心疼,除了自家人。”
他見話似乎有些效用茉莉握着聖旨的手松了些,他趕緊再接再厲:“這宮裡一個世界宮外一個世界,女官隻要先忍着同,出了這皇城,今日昨日的許些苦楚也就翻篇了,出了那門口便是個新人兒了。”
見茉莉一個晃神,小太監趕緊把聖旨搶了出來。
在樹後貓着的罪魁禍首一點都不敢發出聲響來,他也是沒想到自己長這麼大,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子開心,今日倒是成了那會取女子命的惡鬼一般。
見着那這位女官圓潤的臉蛋上淚珠止不住地流,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還帶着些憤恨,下回這戲誰愛做誰做去。
當然雖然他心裡這般想,但片刻間便換了副嘴臉,看着他自己都覺着自己分外可惡。
茉莉來到殿裡便見到那位小章大人側躺在塌上,臉上一副萎靡的神色,心中更是覺着惡心,但還是不得不收拾起心中的恨意,體體面面的行了個禮,仿佛前日一切都未發生。
“茉莉姑娘好大的脾氣,既然是貼身伺候,這般臉色擺給誰看?”
見一旁的太監女官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厭惡,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你們都出去!”
茉莉趕緊跟了上去,“誰叫你走了,沒規矩的丫頭,貼身伺候就是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明白嗎?”
茉莉眼中的淚又蓄滿了,她強撐着不然眼淚掉下。這孫子欺人太甚了,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忍到出宮就好了出宮就好了。
見其他人都離開了宮殿,小丫頭還在底下低着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着些什麼。他突然有些迷茫,其實按理來說他不需要特地将她留下的,但他總想解釋些什麼,但細想起來又不知道有什麼好解釋的。
一時間看着茉莉犯了難。
“把那碟菜端走,你就沒些眼色麼!”
小丫頭聽這話一懵,就這?把人趕走了就為了讓她端盤菜,突然覺得這人也是無聊得緊,她低着頭翻了個白眼,就擡頭看向了桌上。
苦瓜釀肉!她眼裡瞬間充滿了笑意,宮裡怎麼還有這菜?她隻在自己家中見過,進了京就沒見過這裡有人吃這菜了。
見她猶疑,他開口解釋道:“不知他們上哪裡找的四川廚子,這樣的農家菜也敢給本公子吃,還愣着幹嘛?速速拿去喂狗!”
茉莉一聽這貨這樣說自己愛的菜肴,一時沒有抑制住怒氣,“大人說笑了,宮裡哪來的野狗幫大人分憂。”
話說出口她便有些後悔,但還是強撐着不肯露怯。
“既如此,你便把它吃了去。”章之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些頑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