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年的培植,當年的流民都慢慢爬上了高位,而且與秦川鬥得水火不容。而這契機,也要來了!
“既然沒有契機,那就創造一個?”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格外的簡單,孟霍心下暗道。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要回盟中創造這個契機。”
理清其中利害關系後,芸娘覺着眼前的路都清晰了幾分。
“那我們現在不能再耽誤了,馬上啟程回江州吧!”
孟霍原本是打算讓芸娘休息一日再去,但見她态度堅決,也馬上去安排出行了。
既然說得是回鄉接夫人,路上纏綿耽誤些也屬正常,所以他們是乘坐馬車回去的,怕路上太過颠簸,馬車中鋪了極厚的軟墊。
芸娘三人進車時都被吓了一跳。
“要我說孟公子可是真的用心良苦了,看看這軟墊,還有這麼多糕點,都是姑娘愛吃的。這位爺可真的是怕姑娘你累着凍着了!”杜若依舊是嘴巴都不饒人。
芸娘也沒說什麼,隻是淡笑地坐上了馬車,孟霍一番好意她自然要好好享受。不過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囑咐道:“若是回了江北那邊,你們可不要叫他孟霍了。”
“知道知道!叫他王安,你呢叫吳金桂,我們兩個是沾親帶故的表姐,過來江北打秋風見世面來的。”見杜若如此這般的演繹一番,冷面的雲雀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結果被惱怒的杜若瞪了一眼。
為着怕對方發現端倪,他們回去的速度不算是快,這一番行路倒是走出了些春遊的意味,孟霍見芸娘漸漸恢複往日的活潑,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瞧瞧公子那副不值錢的樣子!”李玉說道。
“那你可是世面見少了,往日在鎮上更加纏綿。”張元一邊啃着幹糧一邊說。
“不過公子這般樣子倒是多了些人味兒!皇妃要是看見也一定會開心的。”
張元也認可地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麼,問道:“明日回城一定要搞那麼大的陣仗嗎?我想着就頭皮發麻!”他回想起孟霍的吩咐,又無奈的望天。
“這不是為了符合人設嘛,你可别小看明天那陣仗,看着浮誇,其實都是做給别人看得。這幾年我在江州這邊觀察了很久,那位江南的舵主秦川可不是個大老粗,心思細膩陰毒的很,不把戲做足些,誰知道他又會如何來找茬。”李玉說道。
其實孟霍在江州這一出頭太過迅速也太過紮眼,所以江南那邊的人也是一直在等個機會來好好搓一搓他的威風,好讓江北那邊的人明白自己的定位。
那廂江南總舵中,秦川砸了個酒杯,“他算什麼東西,一個突然發迹的匪類!左不是拿原本幫中兄弟的頭顱當投名狀才得了個江北副舵主的名頭。他還當了真,給夫人接個風,這牌面都要趕上我結親了!那肖宇也是個廢物,都讓人騎到頭上來了,還助長他的威風。不過就是想壓我們江南總舵的威風!别到時候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了。”
“那舵主,我們明日還要去嗎?”屬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要去,人家戲台都搭好了,哪有我們這些角兒不上場的道理!明日還要給他們送上一個大禮呢!”秦川說完一臉不屑地笑了。
芸娘經過這幾日的投喂,肉眼可見的長胖了一圈,穿上那有些豔俗的大紅掐絲繡花的衣裳也顯得分外可愛,像是個大福娃。
她們剛剛換好這浮誇的裝束,表情都有些苦惱,方才還在笑說這些兒郎的衣物浮誇,現在輪到了自己也笑不出來的。還有這八擡的轎子轎也誇張的吓人,居然還有個唢呐迎親隊!
芸娘看着這場景不由得評價道:“好一個暴發戶!”
孟霍聽見這話,笑道:“是好一個暴發戶和他的福娃夫人。”
芸娘氣得要錘他,他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
快要進城了,孟霍轉身就攬着芸娘上了轎子,這轎子也不知他們是從哪位花魁手中賒來的,上面視野極好,四面都是紗簾,上面竟是鮮花,旁邊甚至還有幾名花童撒花瓣,就算是芸娘一直是個處變不驚的人,也在此時臊紅了臉。
“這什麼東西,跟花街巡遊一樣!”芸娘埋怨道。
孟霍倒是十分興奮,“娘子,快高興些!别躲我那麼遠~都有人暗中看着呢!”
芸娘這才勉強扯出一抹十分難看的笑意,一頭紮進了孟霍懷裡,在路人眼中看着,必然覺得是十分恩愛的一對。
花轎往前走着,芸娘卻覺得不對,她壓低聲音問道:“人怎麼這般多?擠得這路都放不下了。萬一有人摔倒,那就亂了。”
孟霍自然也發現了這個,還好他早有準備,給張元李玉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趕緊下去發喜糖,看起來是喜糖太多,這裡一摔,那裡一倒,這裡一把,那裡一把的毫無章法,實際上他們慢慢得将人疏塞開來,還順便将幾個猛擠的人一個肘擊就擊暈過去,混在人群中的護衛又将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來下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