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境芸娘才放下心來,回頭就看見孟霍一副我很棒吧的表情看着她,要不是人類沒有尾巴,她覺得眼前人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就這樣七彎八繞的走完了整個城,也不知道孟霍這個祖宗是怎麼安排路線的,光是這個花街巡遊下來芸娘就要用盡所有力氣了,她就好像失了力一樣挂在孟霍身上,孟霍當然求之不得。
有驚無險地到了接風的會場,唢呐聲剛到,裡面大批人馬就出來迎接了。
“那個一臉斯文的白淨的黑衣男子就是我們江北的舵主肖宇,之前還中過秀才,是個讀書人。另外那個黑一點穿着青衫好像我欠他錢的人就是秦川。”
聽着孟霍的介紹,芸娘笑得不行。旁人看來便是這夫妻二人似是在說私密話,笑得開懷。
“之前就聽我這兄弟講過嫂夫人長得明豔動人,今日一看果然所言非虛啊!”肖宇一見孟霍就熟練地上前寒暄。
“我兄弟!江北總舵主!讀書人!娘子别看他斯文,打起架來可厲害了!”孟霍炫耀地介紹道,語氣中滿是驕傲。
“原來是舵主啊!我家那口子老是在家裡提起您,很是敬重呢!我家這位是個粗人,還請舵主多多提攜啊!”芸娘語氣誇張把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形象演了個十成十。
秦川蹙眉,這哪裡是明豔動人,分明是俗不可耐,想起自家娘子,他才覺心頭軟了些。但又發現孟霍沒有打算介紹他的樣子,他不耐的咳了一聲。
此時孟霍才好似剛發現一般,高聲驚呼道:“呀!江南舵主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呢?都怪我眼拙沒看出來,還以為是個圍觀群衆呢!話說,多日不見秦舵主黑了不少啊!也不怪我看不清了。”
孟霍這張嘴竟是想将人氣死不成,芸娘眼見着那邊江南的人快忍不住發火,就聽見肖宇一句不輕不重的,“王安。”語氣中帶着些警告,對面人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好發作,孟霍也是見好就收,連忙道:“是我的錯,我的錯!一會兒我自罰三杯!”江北這邊的人也趕緊附和道,趕緊将人迎入會場中。
見了這席面,芸娘等人更是驚訝,這五湖盟富得流油啊!這裝飾,這食材,還有表演的舞姬這樣貌,恐怕都是如山的金銀堆積而成的。
除了最開始的小插曲,宴會上兩邊人馬還算是相敬如賓,有着些詭異的平靜,孟霍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時時提防。
秦川此人,酷愛作妖,他既然是來了,那必然是準備了大戲給他們,他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正當孟霍和肖宇把酒言歡之際,秦川拿起一個酒壺就走了過來,面上分明帶着十足的醉意,但他剛剛明明就沒怎麼喝,芸娘暗自撓了撓孟霍手心,示意他注意。
孟霍被這一撓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但又看見芸娘擔心的眼神,他點了點頭,示意芸娘不必擔心,他自有防範。
隻見那秦川拍了拍手,一個找着紅綢的匣子被端了上來。
孟霍擡起迷茫的眼,笑看着秦川道:“舵主人來了都很給我面子了,怎麼還有禮物?”
秦川笑容中帶着些陰狠的意思,“副舵主這陣仗這麼大,若是不帶點禮物,豈不是顯得我們江南總舵小氣?”
見他們又有□□味,肖宇趕忙打圓場,“都是兄弟,送禮物當然正常,王安還不快收下!”
孟霍揮了揮手讓李玉收下,卻被對方格擋了一下,頓時場中一靜,都看向了秦川。
隻見他挑釁地看向孟霍道:“你不想看看是什麼禮物?”
孟霍原想着路上那一出就已經是秦川的下馬威了,如今看來眼前這人可不是想就來個下馬威,分明是沖着砸場子來的。
他皺眉盯着秦川,頭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不知道的您老是來賀喜,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來砸場子來了。”
“我倒也不知道有什麼喜事可賀的?賀您堂堂副舵主再娶嬌妻?”他話說得刺耳,還回頭掃了掃芸娘,不屑道:“我看不像啊!”
孟霍登時暴起,準備揍他。
秦川又笑道:“别生氣嘛!開個玩笑!要不先看看這份大禮?”
兩邊好不容易和平相處,肖宇也不願意事情鬧大,繼續調和道:“誤會!都是誤會!王安,秦舵主一番好意,你快看看送得是什麼吧!”
孟霍見戲做夠了,這才不情不願地揭開那紅綢,卻心中一驚。
場面登時安靜下來,江北衆人都變了臉色。
盒中放着的,赫然是一根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