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自是不好無視她們這翻表演,配合問道:“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語氣中還帶着些憂郁。
兩人似乎是這才笃定她看見了一切,才作出一副強打起精神的模樣,忍辱負重的歎道:“不說了!姐姐,我們好幾年沒見了,這一年的日子讓我們發覺旁人都是不緊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我們這些至親啊!”
芸娘面上笑着,心中卻吐槽道:她們進入話題倒是快,半分都等不了的樣子。
她還未開口就被一陣嬌笑聲打斷了話頭:“兩位妹妹一年不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進步了不少!骨肉至親的話也能說出,倒也不覺得惡心!”
是李臨嬌!芸娘表面上不動聲色,周正地行了個禮:“大姐姐好!”
她卻沒有看芸娘,芸娘泰然起身坐在一旁,她如今願意做作樣子便也是給她們面子了。隻是這沈雲嬌倒也不傻,估計是放了假消息出去,傳着大小姐是午時到家,先下方才到巳時,莫小看這一個時辰,這便是悄聲回家和正宴席中大鬧會場的差别了。
李臨嬌見她這舉動似是十分不滿,卻還是強壓情緒,繼續面向四房和五房兩位:“怎麼?一年沒見我,連禮儀都忘了?”
芸娘見她這樣子,有點驚訝,倒是沒見過她這般忍氣吞聲的模樣。原本想看看,卻又見着她對李臨安李臨月耍起了威風,估計是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頓覺無趣,便直接帶人離開了,往主宴那邊走去。
今日這主題是曲水流觞,前院和後院由一條溪流貫通,上遊的後院可在上遊在花燈上提詞,下遊的人可對,若是沒對上便要罰酒。
這般安排,芸娘頓時覺得沈雲嬌雖說現下表面癫狂,卻是為了自己女兒婚嫁之事煞費苦心。這流水宴說是文人雅趣,但說白了也是為了自家女兒想看才學出衆之人,而且這李臨嬌雖說性子嬌蠻,但自小是請了文人雅士教養長大,自小在作詞作賦方面都十分有天賦,素來都有才名。
這般一來,莫說是府中姐妹,饒是京城其他官家小姐這般一對比,便也成了陪襯。
卻說那張家小姐經李臨安這麼一提醒,便突然覺得蹊跷,怎麼就偏偏是她路過姑母院落,被丫鬟婆子領進院中聽到了這所謂的歸府的二小姐的那些龌蹉的往事。
而且偏偏她八面玲珑的姐姐這日還生病了無法前來,姑母向來與自己不投契,進宮人選落在她身上,姑母還頗有微詞,莫不是真的想憑着這件事情來害她?還正好能幫她的好閨蜜沈雲嬌出氣?
張家小姐越想越膽寒,而且她前些年沉迷畫本子,酷愛冷酷王爺類型的男子,而光王殿下便是她心中似是從書中扣出的人兒一般,所以很是迷戀。
隻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偏偏姑母是十分清楚的,如此一想,她更覺笃定,擡頭看見這流水宴上頻頻做出佳句的李臨嬌更是生氣,恨不能立馬揭開她們這些人的真面目。
偏偏這人還穿着和自己累似款式的白衣,還更顯清麗,她臉色越是不好。
她才打算離席而去,卻被王家小姐抓住:“妹妹莫着急,不看了戲再走嗎?”
她現在不似剛剛那般呆傻,一副被她牽着鼻子走的模樣,反倒是眼中多了幾分狡黠。
張小姐突然心中有些挫敗,都是騙子!又想着,獲許真的同娘親說的一樣,自己就不适合進宮,這一個個的,心眼比篩子還多。
她木然答道:“還有什麼戲?有人去死?再沒有比我更可笑的人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有人投水自盡了呢!”她話音剛落,便聽到那邊亂了起來,有人急呼道:“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人群瞬時間炸開了鍋。人群頓時雜亂起來,連外院都聽見了驚叫聲,紛紛擡頭向裡望,問道:“發生發生何事了?”
李緻祁暗道不好,怪不得今日眼睛一直在跳,原是有事要發生。心中暗暗埋怨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内院更是混亂不堪,李家衆人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