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嬌落水了!”雲雀前來同芸娘說了這個消息。
她倒是小看李家這個虎狼窩了,這才回京,又開始了這樣的戲碼,還是在自己的歡迎宴會上,真是有趣。
“走!去看看!”芸娘倒是好奇到底是何人在這宴會上鬥法。
待她們二人扒拉開人群走到近前的時候,有些驚詫,李臨嬌倒不似是尋常落水的模樣,這眼底的青黑和微弱的氣息,絕不是今日這溪水可造成的。
最重要的是沈雲嬌在一旁的驚慌倒不似作假,她喊得聲音都有些破了,芸娘見狀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佯裝關心的模樣把了一下她的脈搏。
沈雲嬌見是芸娘愈加緊張,她急急将她手揮開,芸娘倒也沒有計較這個,她隻是很震驚,李臨嬌這是中了毒?
而且這毒她十分熟悉,這分明就是最開始到小鎮後娘親的脈象。她好像找到方向了,芸娘強壓下心中激動,說道:“可找大夫了?”芸娘和大夫人一直都有龃龉,所以也不方便直接提出幫助治療的建議。
李媽媽答道:“叫了,隻是那人說這件事他尚不确定,恐怕要去請教宮裡的師傅。”
芸娘聽這話,眉頭皺起,她這症狀應該同母親在相府中間中的毒一緻,不似那花的毒一般無解。隻是開始不能耽誤時間,若是救治不及時,恐怕會留下病根來,雖然芸娘和大夫人有很多舊怨,但身為醫者,她也很難袖手旁觀。
隻是此時有點棘手,李悅來在路上有些耽擱估計後日才能到,等他來時再出面也會顯得有誠意些,隻是偏偏此時他又不在身邊。
李悅來那般反應到快,趕緊将人疏散好後一一道歉拜别,邊來到了大夫人身邊,他同沈雲嬌到底是曾經有過感情的,而李臨嬌更是她們蜜裡調油時孕育的,他對這個女兒也格外疼惜,先下見她這般,李相也是十分擔憂,還好大夫馬上就到了。
卻說李臨嬌這邊,雖腹中廢水已被排出,但因中毒依舊沒有蘇醒,現在床邊圍滿了擔憂的人兒。
那老太醫手以搭上脈便懂了徒弟為何千裡迢迢地将他請過來。這病人脈象有些不妙,不像是因嗆水而導緻的,反而更像是中毒,但……太醫看了看四周重重圍起的人群,保不齊下毒的人就在其中,他也不好聲張,不過好歹是在皇宮裡混飯吃的,他隻擡頭同沈雲嬌夫婦在二人說道:“病人還是因為路上奔波勞累加之驚吓過度所緻的病症,多喝幾副藥變好了。隻是她需要呼吸新鮮空氣,病房中莫要這麼多人,圍着她反倒不好。”
沈雲嬌一時驚慌還未反應過來,所以隻是說着跟醫生說的法子做。李緻祁卻是個人精兒,知道這件事事有蹊跷,太醫恐怕是有話同他們講。
便趕緊将各院的人趕了回去,也包括芸娘,但是她到底是心中不安,“你躲在暗處觀察一下,我總感覺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芸娘同雲雀說道。
芸娘表面上還是裝作乖巧的樣子回了自己的院落,桃夭閣倒是沒怎麼變,正當她等候雲雀帶消息回了時,倒是蹲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孟霍。
“前院的人都走幹淨了?可是發現了有什麼異常?”芸娘對他的不請自來似乎是早已習慣。
孟霍也熟練地将茶杯拿起端詳,找到了常用的那隻,盛了一杯茶就開始喝了起來,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李相做事你放心,自然是送得幹幹淨淨,該在這裡不該在這裡的都送走了。若是說前院有什麼異常,還真有一個,那便是今日請來的太醫院那邊的人都被叫走了,今日這胡太醫都是李緻祁叫人,帶着他的令牌去太後那邊請的。”
芸娘聽這話深思道:“太後那邊?難不成是那邊的手筆?若這毒真的是出自太後宮中,那我娘親的毒恐怕也與太後息息相關。”
聽芸娘這麼說,孟霍也十分驚訝。
芸娘解釋道:“今日我趁亂給李臨嬌把了脈,她中的毒和我娘親初時很像,雖說這毒并不緻死,但會讓人日漸瘋癫,且長相也會受到影響。這毒若是出自太後宮中,那娘親的死就算不是太後直接害得,那也與太後息息相關。”
孟霍從她話中大概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還準備說些什麼,雲雀回來了,她見孟霍在這裡有一點驚奇,但又很快壓下,回道:“這裡是我謄抄的方子,姑娘你先看看,方才大小姐吐了口污血,便又睡過去了。”
“可有施針?”芸娘問道,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想試探地問問。
果不其然,雲雀搖了搖頭,“這時候沒有女醫在一旁,一般不會特地提出要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