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霍冷不丁說道:“女醫也都在太後宮中去了。”
芸娘心中更是确信這事同太後脫不了幹系,不過現下救人為重。她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同孟霍說了有事便起身往大太太院子裡走去。
隻喝這份方子,恐怕就是個終身纏綿病榻,壯年而死的命了,但她覺着,無論如何總不該是如此的。
想到這裡她急步往前走去,孟霍卻追了上來将她拉到了一個假山石後面,芸娘救人心切,本來打算推開他往前走,卻聽孟霍說道:“你現在過去,他們也多半不會相信你的,而且救回來了,恐怕他們會疑心是你做的,若是沒有救回來更是會覺得是你騙的,這樣值得嗎?”
柳芸娘聽這話卻轉頭定定地看着孟霍:“也許多等一會兒總有更好的時機,但對大姐姐而言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了,我方才猶豫是寄希望于太醫,但現下發現這是特地設的局,太醫也不過是來讓她死得正當些。但,孟霍,我總是覺得不至于此的,大姐姐就算又些嬌蠻,總是不該死的。就算我和她父母或許有極深的仇怨,但與她又有什麼相幹呢?”她總是想和娘親說的那樣好好地活着,活着總是要對得起自己的心的。
孟霍聽她說這話便知道不能轉圜了,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試試什麼是狐假虎威?”
說着她附耳同芸娘說了些什麼,芸娘眉頭微松,眼中還帶着些笑意。“那也成,我先去,若是你看着勢頭不對,便進來助我吧!”
杜若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楞的。
芸娘也沒有多解釋什麼,火急火燎地便趕到了大夫人院中。
他們大力敲門卻無人搭理,可見院中的人都圍在大姐姐那邊了。
芸娘也不想再等給了雲雀一個眼神,雲雀一腳便将門踢開了,這聲音不小,将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沈雲嬌率先反應過來,帶着仆婦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便來了,一過來就看見了芸娘,心中更是氣急,這次若不是因為要給這個丫頭做個歡迎宴,也不至于被人趁機害了女兒,況且今日之事也不知其中她到底是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說不定是被她害的!
芸娘卻沒工夫跟她多說,準備直接往裡闖,大夫人還準備叫人将她綁了,就發現自己從沈府帶來的那些家丁侍衛居然都近不了柳芸娘的身。
她這才正眼看眼前這個總是純良模樣的庶女,看來是她看走了眼!
但她到底是武将出身,為了保護孩子還是十分拼命的,往前擊打了兩下,用了全力,卻被雲雀一一攔下,她見到雲雀更是目眦欲裂,“我養你一場不求你報答恩情,你如今卻幫她不幫我?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雲雀沒有解釋,隻是将人控制住了,芸娘見人都被自己的人控制住了,便拿出了懷中裝針的包裹,徐徐展開,又将大姐姐衣服散開,将針緩緩刺入李臨嬌的幾個大穴上。
大夫人見此場景近乎絕望,狂躁地罵着芸娘。一些她未曾聽過的髒話如今一次聽了個夠本。
還好芸娘紮針極快,三下兩下便差不多了,隻剩下最後最重要的幾個大穴,卻沒想到,沈雲嬌此時竟然硬生生沖破穴道向這邊攻來,雲雀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掌,饒是她武功高強,也沒馬上緩過來。
沈雲嬌感覺來到了床邊,準備向芸娘攻去,卻聽芸娘突然說道:“想害死她便殺了我吧!你們既然知道是下毒,那便動腦子想想這毒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真的就如此巧合,偏就今日太醫院的人都去了宮裡,你們一個都請不到,遍京城的醫女也挑着今天不見了個幹淨。到底誰可以做到這些,你還不懂嗎?”
這話問出,沈雲嬌愣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太後?”都不是蠢人,芸娘一點撥便猜了出來。
但她還是不信:“我憑什麼信你?你若是害我呢?”
芸娘卻笑道:“大夫人,你錯了!從來都不是你憑什麼信我的問題,是你現下隻能信我的問題。畢竟我現在是光王妃,你不信我光王會高興嗎?”芸娘幹脆按孟霍說得以權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