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人身上還殘留着過多的動物性,在某些時候就需要不帶腦子、沒有原因地去做一些事,一些不受人性的約束,不負責,能讓身體感受到快樂的事。
對于即将發生的事情,他們心知肚明。兩人剛剛進屋,連客廳的燈都沒有開,文霁青就啪一聲關上了門,把林杳杳壓在牆壁上親。林杳杳也熱烈地回應,仿佛要将屬于彼此的一切都吞吃入腹。
他們從玄關到浴室,再從浴室回到房間,手臂一伸就從床頭櫃拿出了上次沒用完的套。
這次他們全都用幹淨了。
窗簾未曾掩住的月華傾灑在灰黑色的床單上,月色如水般随着微風搖曳蕩漾。半個月的分别換來的是更加難舍難分的親近,林杳杳閉着眼接受文霁青的擁吻,言行統一地引誘着他繼續。
情到濃時,她推了下文霁青的肩膀,“你躺下。”
文霁青聽從地平躺在她身側,她就跨坐上去,慢吞吞地磨蹭,卻僅限于此。
“你以後還會瞞我嗎?”
“不會了。”
不管怎麼說,聽起來是很真誠的。
林杳杳俯身趴在他胸膛上,皮膚密切地相貼,濕熱的吻就又纏了上來,微涼的手向下試探,一冷一熱的觸碰席卷來一陣又一陣的刺激。
直到後半夜。
林杳杳失眠了。
過往每一次拍攝執行結束後,她都困得像好幾天沒睡過覺一樣,一沾枕頭就立刻陷入沉睡。更何況剛剛劇烈運動過,她更應該睡到天昏地暗。
但她現在就是失眠了,全身上下酸軟得動都不想動一下,精神卻異常活躍。
她聽到身後文霁青的呼吸聲也并不平穩,禁锢在她腰間的臂膀硬邦邦的和鐵一樣,恐怕她用力掰都不一定能掰得動。
她戳了戳文霁青的小臂,“怎麼你也失眠啊?”
“不知道,舍不得睡吧。”
“噢。”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現在的關系似乎不适合做完還談心,可是現在她睡不着,說話的欲望到了嘴邊,她根本忍不住,“其實我不是一點規劃都沒有,我上個月就在想自己做賬号,都寫了好幾個劇本了。”
上個月他們還沒分手,文霁青将她摟得更緊了些,“當時怎麼不和我說?”
“本來想等我把劇本打磨好再給你看,給你一個驚喜的。”
“……是我的錯。”
險些脫口而出的又是對不起。
懂得認錯當然很好,但總是把這三個字挂在嘴邊,就顯得不夠真誠了。
雖然認錯和說對不起意思也差不多,但林杳杳還是暗暗慶幸他沒有又說這三個字,“無所謂,反正現在還是告訴你了。我已經把劇本定下來了,等我明天回家休息兩天,我就要準備拍攝了。”
文霁青問:“演員、設備、道具還有場地,你都想好了?”
“我可以自己拍,打算找個人少的周末,就在東湖綠道拍。沒什麼特别道具,需要的人也不多,我自己差不多都能搞定。到時候找個演員,最多再叫江蔓去給我幫個忙,這樣就夠了。”
去拍先導片之前,林杳杳就做好打算了,難以解決的問題隻有一個,“不過我沒攝像機,我要借霁明的設備。”
以前沒畢業的時候,她拍攝用的設備是學校的,登記就能用。或者其他同學買了攝像機和各種各樣的鏡頭,她都可以借着用。可惜現在回了武漢,身邊能借用的資源不多,最方便她索取的還是文霁青。
要是文霁青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可能她會斥巨資給自己買一套,或者找地方租用一套。
反正很不劃算。
林杳杳枕在文霁青臂彎裡,仰頭問他:“基地裡的設備那麼多,你肯定可以借我的吧?”
“你需要的時候和吳優說就行。”
“是免費借的吧?”
“嗯,免費。”
“好嘞!謝謝老闆~”
“謝謝”這兩個字又挂到了她嘴邊,聽得文霁青不動聲色蹙眉,卻問:“能把我從黑名單裡拉出來嗎?”
說真的,他不說的話,林杳杳都快忘了。
手機就放在靠近窗戶那邊的床頭櫃上,不過林杳杳被文霁青锢在懷裡,胳膊伸直了也碰不到床頭櫃,拍了下他手臂,他才想起來放松了點,讓她挪到床邊拿手機。
平台有點多,操作花了點時間。
林杳杳給他拉出來,突然想起來又強調了一遍:“如果你以後再瞞我這麼多,我不會再聽你解釋了,直接完蛋。”
這話說出來也容易産生誤會,她又補了句:“不是複合的意思。”
文霁青就明白了,他不能期待太多,““我明白,我以後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了。”
“别啊,這樣說顯得我多壞似的。實在不說也行啊,不注意也無所謂,這是你的個人隐私,你有不說的權利,我也有不說個人隐私的權利,這很公平對吧?”
語氣有點陰陽怪氣,文霁青低頭在她發頂吻了下,卻說:“我看過你的微博。”
“都讓你關注了,看就看呗——”
林杳杳忽然反應過來了,她微博的粉絲不多,都是關系較好的朋友,但大家并不怎麼在微博上互動,關沒關注都一樣。所以順其自然的,微博變成了她的互聯網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