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婳循聲看去,見昏昏月色下有人背手立在樹邊,身着綢衣,腰系利劍。因為看不清面容而顯得愈發鬼魅。
随着他話音落下,四周出來四五個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尤為突出。一人穿着太監統一的服飾在月色下,李婳清楚看到他眸子呈現出一種深綠色,這樣的眼睛在她記憶裡隻在一人身上見過。
998:[以前的那個殺手教主,雲流]
李婳道:“雲流。”
在她脫口而出之後,果不其然看見那綠眼睛太監朝她這兒走進了幾步,十分坦誠的承認了。
在承天山遇到那些殺手時,這厮腳底抹油跑掉了。李婳本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他,結果卻是在這裡看到了他。
又想到之前雲流說過的,被人給了五百兩要求殺她的事,看來給五百兩銀子的那人八成就是甯仇。
李婳在心裡默默自嘲一聲,心想她命還真金貴。
那雲流見到李婳不說話,竟是出口問道:“你那侍衛呢,身邊怎麼換人了?”
李婳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反是回問道:“你骟幹淨了嗎?”
此話一出,雲流嘴角抽了抽,也不出言說話了。
剩下那身穿黑衣之人沉默着不發一言,抱着自己的劍定定站在遠處。
系統出言道:[他是十九]
玉獅閣的十九,為了什麼閣主之位要殺她,當年十一為了保護她和他們打鬥,之後身受重傷,才……
眼前這幾人或多或少導緻了十一的死亡,甚至自己也算間接導緻十一重傷而亡的兇手。
李婳攥緊了拳頭,突然間感到腰部傳來陣陣痛意,死死忍着才能不表現出來。
此時甯仇那方除人多外還有兵器,反觀李婳這邊,三個人一隻貓,除韓宴外皆是沒武力的,要是真打起來這勝算還說不準。
許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系統道:[韓宴是男主,有光環的]
李婳在腦中答道:“十一也是男主,結果呢?”
這個世界的劇情已經崩得沒邊了,還談什麼主角光環之類的話。
一時之間無人出聲,有輕薄葉子忍受不了積在身上的雪,顫顫将雪抖落在地,發出人耳難以聽到的聲音。
幾人顯然不能一直僵持下去,隻見韓宴開口道:“我不過随友人來此,你何故将這大帽子扣給我?”
甯仇是太後那方的人,可他韓宴在他們眼中也是太後那方的人。同是一主,甯仇卻是演都不演了,“是與不是,韓将軍與我去監察署調查之後自有定論。”
說是調查,可這監察署抓人審人判人可沒怎麼講過證據。若是韓宴今夜裡跟着他去了,便是砧闆上的任人宰割的肉,生死難定了。
韓宴明顯是不想去,凜冽眼神掃向甯仇,額間抹額随風輕揚,神情認真道:“若要拿我,先拿公案來。”
他蹲下身欲扛起謝青将人帶走,但還沒伸手碰到謝青,便被憑空來的一道攻勢打斷。
黑影快速的朝他這邊襲來,動作間那長劍出鞘,劍身在月色下隐隐露出一點銀色寒芒。他手法幹脆利落地劈向韓宴,一擊不成便手腕翻轉,側身又是一招欲劃破他的脖子!
韓宴仰頭躲過他的招式,伸腿向十九的胳膊踢去。本想趁勢奪過劍,結果十九反應極快的躲過那攻擊。
兩人打鬥間,甯仇與雲流在一旁看着,剩餘和他們一同出現的兩人對視一眼,提着武器就要往李婳那處襲擊。
“抓活的。”甯仇突然吩咐,也讓韓宴有了朝他們靠近的機會。
那剩下的兩人雖武功不錯,但和韓宴對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隻見他單手擒住一人胳膊将其一轉,那拿在手裡的長矛就在空中劃過道弧度,正好刺進了沖上來的另一人喉嚨。
大量血液噴濺而出,韓宴身上臉上也不能幸免的被濺到。但他絲毫沒有反應,速度極快的又将矛反手捅進了另一人的胸膛,在長矛刺入的瞬間他又一腳踢開那人,拔出武器去迎戰十九。
此時甯仇那邊便隻剩雲流,十九還有甯仇。
李婳原本在系統的指揮下躲避,突然看到那倒地之人手邊落了武器,便趁他們打鬥時快速蹲身撿起劍握在手裡。
韓宴與十九打在一起,還剩下甯仇與雲流,他們兩個人要是打自己,李婳知道自己沒有勝算。
但有武器總比沒有強,就算不能反殺了他們,好歹能在他們身上劃出些口子。要是運氣好點,說不定真能一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