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一刻鐘,幾個小朋友就倒在地上哇哇喘氣。
看着地上的幾個小蘿蔔頭,十一有些手足無措。
或許自己下手該輕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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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安陽一路去往長甯,就在快進城時溫珙下了馬車去往乘風書院,說是有事要做。李婳心知他是在給自己和家人留空間,她也沒攔着,懷着緊張的心繼續往李府前進。
遠遠便瞧見府門大開站着幾個人。李婳也等不及了,連忙下了馬車奔向他們。盧照最先迎了上去将她抱住,“阿婳。”
李婳被抱得喘不過氣,小幅度掙了掙,“阿娘,這麼多人看着呢。”
還未等盧照說話,含着笑意的女聲便插了進來,“看着便看着,婳婳你許久不歸家,可是把我們都想死了。”
說話之人正是二姐李婙,此時的她頭戴金簪,身着錦緞,好不光彩漂亮,想來是生意做的不錯。另一旁立着大姐李婋,簡簡單單深色衣物,渾身卻是穩重可靠的氣度,怪不得能成太守。
“怎麼都圍在這兒看,也沒什麼衛郎啊,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值得看的?”男聲遙遙傳來,看過去是一男子穿着淩亂的廣袖長衫,步履歪七扭八的走過來,身後是滿臉寫着不高興的父親李慎。
“他是……大哥?”李婳有些猶豫的開口,得到盧照她們的肯定答複。
大哥李容因身體虛弱常年借住青山寺,李婳向系統許願時順便提了一嘴讓他的身體好些,想不到真的成功了。
隻是看眼前這架勢,李容的身體是好了,李慎的身體怕是要被氣病了。
等到大哥李容走進時李婳才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酒氣,怪不得父親臉色那麼差。
才剛這麼想,就見大姐李婋面色一沉,不悅擋在她身前。“你小妹回家你就這态度?快換衣服去。”
“小妹……”李容偏過身長眼掃了眼李婳,這才懶洋洋轉身離開,“是,太守大人。”
氣得李慎又開始吹胡子瞪眼。
過了一會兒,李婳重新回到清塵院,院裡模樣和幾年前分毫不差,便是人也是記憶中的。
阿珉和骊珠在院子裡等着,看見她後連忙上前看了好幾眼。不多時阿珉眼眶開始泛紅。
李婳連忙用手去擦,“你别哭啊!是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你怎麼了?”
骊珠解釋道:“她這是想姑娘了,你一去幾年不回來,大家都以為姑娘不在了。可是、可是姑娘你卻做了那麼多要命的事,我們想想都後怕。”
如此說着骊珠竟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李婳又連忙去安慰她。手指剛觸碰到骊珠的臉,對方便一把捉住了。
她看着李婳的手,連一絲紋路也不放過。
“你你看什麼啊,有什麼好看的!”李婳努力抽手,生怕被看出個什麼來。
那年她離開安陽求援,靠手爬了些路程,故而手指頭及附近落了些傷,平日裡沒什麼,如今被人拉到眼皮底下看倒不自在起來。
骊珠沒說什麼,隻道:“晚上老爺設了家宴,奴替姑娘梳妝吧。”
骊珠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加之也不再懼怕李婳,梳妝時便更用心了。沒一會兒功夫便完成了。
李婳穿着自己以前的衣物首飾,忽然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還好,他們都好好的。
院子裡阿珉骊珠正看着十一,笑問他帶來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做什麼。十一看向李婳,李婳無奈,點點頭表示回應。
時間還多着呢,先不着急别的東西了。
家宴在一小亭内,從亭處可以看到滿潭風景。等到入夜,明月便照射在潭間,随着水波搖動。
今夜月亮算不上圓,缺了些許。人也算不得齊全,最起碼少了個家夥——白枕。
李婳此時坐在盧照身邊,盧照輕聲道:“我那夢見香香了,她說她過得很好。”
淡淡酒香中熏的李婳紅了臉,她聽後笑了笑。
李婳也曾與系統提過讓原主重新回到這裡,可998卻說她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沒辦法再回來,無奈之下李婳隻得請系統讓他們再見一面。
看來也是成功了。
如此想着,她看了眼對面的李容,也不知道他和原主見了沒有。
對面的李容發覺她的目光後露出了然的笑,竟是朝着她大拇指與食指環圈,剩餘三隻豎起。
看來也見到了。
酒香越發濃厚,李婳也沒忍住喝了幾杯,一不留神被嗆得咳嗽。她扭過頭,無意間看到一人。
那婦人與白枕面貌三分相似,溫雅柔和,清逸飄然。此時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含着笑看她。
李婳突然感覺清醒了,找了個由頭就去到白枕生母周姨娘那兒。
“姨娘,白枕……白夢長在京城那當大官呢,你若是想他,等過段時間我帶你一起去京城。”她湊近周姨娘小聲提議。
周姨娘含笑拒絕,“他也請過我去京城,是我不願的。長甯生我養我,我才舍不得呢。”
姨娘的聲音順着夜風飄過潭面直至消散,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白枕耳中。
月兒彎彎,身邊星星觀察似的忽明忽暗,也不知道星星們能不能傳遞母子的境況。
“那您要寫信嗎,我可以當信使。”